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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的汀州府。春日回暖,氣溫要比京城高不少,至少厚重的冬裝可以換下來了。不過正是初春乍暖還寒之時,府城生病的人不少,因而藥鋪的生意紅紅火火,每天都是顧客盈門,好不熱鬧。
這天下晌剛剛關了店門,惠娘匆忙從商會總館那邊回來,當著謝韻兒和周氏的面,她把一直攥在手上的信放下來。高興道:“小郎來信了……”
一句話,讓周氏神色帶著幾分緊張:“可是……可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惠娘抿嘴一笑,道:“小郎已經平安抵京城,連住的院子都找好了。說是馬上要入學,只待二月里參加會試。”
周氏不由喜出望外,一把拉著謝韻兒的手,興奮地道:“哎呀,憨娃兒到京城了,真好。真好。路上有沒有出事?他身體打小就不好,有沒有水土不服?妹妹,快把信念念,真急死個人了。”
惠娘拿出信來,盡管她已經看過好幾遍,幾乎都能背出來了,不過還是一字一句認真讀出來給周氏和謝韻兒聽。
周氏聽得很認真,當得知沈溪一路平順,在南京還拜訪了曾經的欽差大人謝祭酒,得到禮遇,臉上更是笑開了花,可惜周氏本來就不怎么漂亮,這一笑……
“憨娃兒有出息,是他自己的本事,哎呀,以后要是他從太學出來,當了官,那就更好了。”周氏說著,目光中帶著憧憬,又側過身拉著謝韻兒的手道,“韻兒,你說是不是?”
謝韻兒被問得一愣,不過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當家的怎么還不回來?晚上我告訴他這信上寫的是什么,妹妹你多讀幾遍,我好記住,回去跟他說。”
周氏覺得聽一遍不過癮,要讓惠娘多讀幾遍,惠娘笑著應了。
等讀了幾遍后,周氏摸著自己的胸口,略帶感慨:“要是我們也能去京城就好了。”
惠娘臉色突然一變,好像想起什么事,從懷里又拿出一封信,道:“姐姐,倒是這里還有自京城來的一封信。卻是從驛站那邊過來的……讓我們汀州商會派人到京城去,卻不說是怎么回事。”
江櫟唯通過驛站發給福建的信函,快馬十幾日便到了汀州府。
因為府庫盜糧案屬于機密,而整個計劃又只有很少人知曉,江櫟唯不敢在這種信函中把事情說得太過詳細,畢竟府庫盜糧案的賊首都是有官府背景的,連地方大員都有很多牽涉其中。
“那……那怎么辦?我們跟京城的人,沒交集啊。”周氏頓時慌神了。
要說如今汀州商會跟京城最大的聯系,就是沈溪去了京城,朝廷現在讓商會派人遠赴京城,很可能意味著沈溪出事了。
惠娘笑道:“沒什么事,或者是朝廷想用我們商會吧,小郎如今在京城,而且小郎曾幫助江大人把安知府繩之以法,江大人不會為難小郎的……”
盡管這么說,惠娘心里也帶著一些疑慮,“可惜我們是婦道人家,沒去過京城,不知道那邊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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