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稍微松口氣,張濂突然意識到,這里是泉州知府衙門,應該是我說了算才對啊,怎讓這小子占據了話語權?
張濂正要找回主動,卻見沈溪一擺手:“本官知道你們幾個不過是佛郎機人的蝦兵蟹將,做不了主,那就把你們總督請來,本官跟他商議。”
隨著沈溪吩咐,衙役將佛郎機人的總督阿爾梅達押送到正堂。
阿爾梅達見到艦隊來贖人,而且作為談判代表,三人沒有戴上枷鎖和鐐銬,臉色多少帶著欣慰,這至少說明明朝人懂得談判的規矩!
可當三人把剛才沈溪所提條件說出來后,阿爾梅達面如土色。
三萬多銀幣,僅僅是賠償,就算九條船都在,也要砸鍋賣鐵才能湊夠,更何況現在只剩下三條船。
“總督先生,不知你意下如何?”沈溪笑著看向阿爾梅達。
聽了滿剌加人的翻譯,阿爾梅達無言以對,倒是張濂在嘀咕:“欽差大人瘋了,居然稱呼番邦人‘先生’?”
半晌之后,阿爾梅達似乎才意識到問題所在,連忙說了一番話,由滿剌加人轉譯過來:“總督說,給他一點兒時間,只要讓他回到滿剌加,就有足夠的銀子賠償。”
沈溪擺了擺手:“你人都走了,萬一不回來,我們豈不是蝕了老本?這樣吧,你留在我大明,親自向我朝天子負荊請罪,讓我朝天子感覺到你的誠意,同時派你的人回去取銀幣,記得一個銀幣也不能少。”
沈溪要的是賠償的銀幣,故意不提關于阿爾梅達等佛郎機俘虜的處置問題,因為沈溪自己也知道,在戰俘問題上他做不了主。
他現在的任務,是將阿爾梅達等人作為戰俘兼通商使節押送到京城,如此他的任務就算順利完成。
至于放不放人,通不通商,那是由內閣大學士和六部堂官去商討,皇帝拍板決定,跟他無關。
阿爾梅達發覺,想從這個狠辣的少年手上得到自由實在太過困難,但他也不愿意坐以待斃。
他對那三個使節說了幾句,大致意思是讓他們趕緊去籌措賠償和贖人的銀幣。
沈溪道:“要走可以,不過先留下一點利息,當作抵押。”
佛郎機人均是一臉不解。
“將你們的金幣留下,還有船上的貨物,當作進貢我朝的貢品,如此或者能換得我朝天子的寬宥。”沈溪道。
阿爾梅達說了一句,此時張濂也過來提醒,二人的意思差不多:“之前不是得了那么多戰利品,何必自找麻煩?”
沈溪笑道:“戰利品是戰利品,貢品是貢品,二者并非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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