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散課,沈溪回到詹事府,還沒等他離開,有人前來稟告馬文升派人來找。
“沈大人,馬尚書已在外面等候,請您一行。”前來通傳的是馬文升的侍衛。
馬文升并非翰林體系的官員,他中進士后走的是御史言官的升遷路線,四十二歲時以右副都御史巡撫陜西,在剿滅滿四軍中表現出極強的帶兵天賦,才轉入兵部擔任右侍郎,此后逐漸成為處理邊事的專家,掌握兵權。所以,馬文升不會輕易踏足詹事府,這跟謝遷不太一樣。
謝遷可是狀元出生,第一個官職便是翰林修撰,此后沿著右春坊右諭德兼東宮講官、經筵講官、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讀、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講學士的線路升遷,直至入閣,而且內閣說到底其實只是翰林院的一個分支部門,很多事情需要翰林院協助,所以謝遷才會隨意出入翰林院體系的各個衙門。
沈溪隨侍衛出來,大門口已有馬車等候。
沈溪走了過去,馬文升掀開車簾望了他一眼,而后讓人把車簾拉開,招手示意沈溪上車。
車廂里只有馬文升一人,平時馬文升上下朝都坐轎子,這次他坐馬車,除了方便跟沈溪見面,很可能是另有急事。
“往沈諭德家的方向走!”馬文升下令一句,似乎專程送沈溪回家。
車廂里空間狹窄,行禮不便,沈溪只得拱拱手道:“不知馬尚書找學生前來,有何指教?”
“沈溪,你從延綏鎮回來,有些日子了吧?”馬文升沒有直接進入主題,而是面帶關切之色問道。
沈溪心想,那又怎樣,莫非你還打算再把我送回去不成?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微微點頭:“學生回來已快一個月了。”
馬文升道:“若讓你去一趟草原,你有何感想啊?”
這話直接讓沈溪心里一緊。不是說馬文升和謝遷等人在幫他說話,不讓他去達延部出使嗎?突然跑來問他的計劃,這是否意味著,以謝遷、馬文升、傅瀚三人之力,都無法說動弘治皇帝改變派他去草原宣撫的心意?
“學生資歷淺,再加上年小體弱,走一趟三邊已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調養恢復,若是草原……怕力有不逮。”沈溪委婉地表示了拒絕之意。
朝廷也真是折騰人不輕,我堂堂新科狀元,清貴的翰林官,一年中已經到泉州和延綏辦了兩趟公差,就不能派別人去嗎?
馬文升似乎早就料到沈溪會說出這些話,笑道:“沈溪,陛下要派你去草原宣揚****威儀,這是對你的器重,許多人想爭取都爭取不到。你說這大明上下,誰能比你去更合適?”
對此,沈溪也只能表示“呵呵”,這種話,騙騙那種為爭功名爭到頭破血流的人還可以,他可不吃這一套。
道理是能者多勞,可天下間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憑什么讓我一個人多勞,而且事后還不給記功?來一句“你年輕氣盛需要壓一壓”就把我打發了,現在有事又讓我去做,這是誠心要打擊人的積極性!
沈溪問道:“非要學生去不可嗎?”
馬文升搖了搖頭:“也非盡然,眼下并不知陛下會作出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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