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做的對,但或許有些過了,其實相公心中,應該很關心掌柜的,是吧?”謝韻兒道。
“嗯。”
沈溪清楚,他心中對惠娘的關心,跟謝韻兒說的不同。
但從親情的角度來講,他們想改變惠娘性格的心卻是相同的。
“掌柜的也是,明明知道官府要打壓商人,為何就是不聽勸?經營藥鋪或者田產,同樣能養家糊口,再說了……就算是這些年的積累,也足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勉強自己又何苦呢?”
謝韻兒說到這兒,不由抹起了眼淚,“不過妾身多少能理解掌柜的,因為她孑然一身,午夜夢回的時候孤苦無依,或許是想以此作為寄托吧。”
沈溪看著窗外,嘆道:“做什么不能作為寄托,非要刻薄自己她心里才會好受嗎?”
謝韻兒點了點頭,心里也在想一些事情,卻跟沈溪想的不同。
……
……
惠娘回去后,又把沈溪的警告當成了耳邊風。
沈溪聽到消息后一陣無語,這次惠娘似乎打定了主意,誰勸她都沒用,就連沈溪讓小玉帶信過去,惠娘看都不看一眼便扔到紙簍里去了,顯然惠娘把他當成了官府的幫兇。
沒辦法改變惠娘,沈溪只能盡量想辦法,不讓朝廷對商會最后那點兒產業動心思。
至少惠娘把運糧的船只和人手歸還,一時間朝廷應該不急于對商會動手。
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沈溪去找劉大夏幫忙,可細細一琢磨沈溪才發現,以前都是劉大夏主動相招,他卻不知道如何請見。
劉大夏身為兵部尚書,沈溪跟他隔了好幾層,沒個由頭沈溪想不出劉大夏見他的理由,因此只能找玉娘,把如今汀州商會的情況如實相告,試著讓玉娘從中斡旋。
玉娘搖頭:“大人或許不知,以前劉尚書在戶部時,背負皇命,所以才有權利吩咐奴家做事。可如今劉尚書為兵部尚書,已經卸去相關職司,基本不再找奴家……”
劉大夏長期擔任欽差,經常會用到東廠和錦衣衛,弘治皇帝給了便宜行事的特權。
但劉大夏調任兵部后,廠衛和兵部分屬不同體系,弘治皇帝也擔心權利集中一人對統治不利,于是便解除了劉大夏相關權力,故此廠衛的人便與其絕緣,只是偶爾會從廠衛那里了解一些情報。
“唉!看來汀州商會遲早要倒大霉。”沈溪哀嘆。
玉娘好奇地問道:“商會是在沈大人和陸孫氏的共同努力下興起的,難道沈大人沒有對陸孫氏說明情況?”
沈溪苦笑:“將心比心,若玉娘是陸夫人,半生辛苦才有所得,若有人突然要剝奪你的一切,你會相信這人嗎?”
玉娘啞然失笑:“原來沈大人也有無計可施的時候,倒是讓奴家很意外。”
沈溪自問,即便泰山崩于眼前他也能做到鎮定自若,可對惠娘,他實在無法做到用平常心泰然處之,這是關心則亂。
“沈大人,奴家有個提議,若是沈大人不能從道理上說服陸孫氏收手,以沈大人以前應付此等事情的手段,何不采用極端點兒的方式,讓她回心轉意?”玉娘突然提出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建議。
眼下沈溪只是在惠娘面前表明一個態度,玉娘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我行我素。玉娘的提議是讓他徹底當一回壞人,把惠娘所有的路都給堵上,先朝廷一步下手,杜絕一切隱患發生。
但如此一來,惠娘更不會原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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