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兒對沈溪的話深信不疑,為沈溪整理了一下衣襟,道:“相公,妾身知道您心中煩悶,妾身這就去準備解酒茶,相公早些安寢吧。”
“嗯。”
沈溪點了點頭,本來他已經很困了,可人到了床上,依然睡不著,腦子里揮之不去的就是惠娘的身影,包括以前相處的點點滴滴。
喝過解酒的茶水,謝韻兒親自為沈溪寬衣,又幫他蓋好被子,這才去照顧沈平。
沈溪看著謝韻兒忙碌的身影,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妻子。
幾天都沒休息好,沈溪好不容易睡著,不過朦朧中他卻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對惠娘的那種特殊的感情,即便是無知無覺,也感覺一陣心悸心痛。
等沈溪中途醒轉時,眼角不知何時早已蓄滿淚水,并非因夢而哭,只是為心中破滅的理想和希望。
……
……
等沈溪下午睡飽起床,才知道玉娘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
因為玉娘以前來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會有事情生,由此謝韻兒認定這個人絕非沈溪的“普通朋友”,再通過對方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別樣風情,謝韻兒猜到玉娘是個女子,但卻沒問沈溪對方是什么身份。
“玉娘前來,所為何事?”
沈溪匆匆坐下后,問道:“可是6孫氏那邊有消息?”
玉娘臉上帶著幾分擔憂之色:“在下正是為此事而來,昨夜刑部牢房生大火……燒死了好幾個人,其中就包括6孫氏,如今三法司衙門的人正在驗明正身,在下也去看過……基本可以確定是6孫氏,沈大人請節哀。”
盡管沈溪已經提前知曉,而且他也很清楚那個人十有**不是惠娘,但他還是作出一種不敢置信的樣子,瞪大眼睛怔在當場,一臉的驚駭欲絕。
沈溪就像是神經錯亂,又像是不想接受現實,坐在那兒好半晌,才嘴角抽搐強忍悲痛,抬頭問道:“幾時生的事情,刑部大牢怎么可能會失火?又怎會那么巧,死的偏偏是6孫氏?”
對于沈溪的質問,玉娘實在不好回答,雖然她不是刑部的人,但所負職責與三法司衙門交集頗多,在她看來,失火的責任刑部那邊怎么都推脫不掉。
“沈大人,具體的原因尚在調查之中,不過料想是有人踢翻油燈所致,昨日牢房內很是混亂,甚至有人踩踏而死,至于6孫氏……監號靠里,她未來得及逃出火場也在情理之中……”
玉娘臉上帶著幾分自責回答。
沈溪道:“那我現在可否去現場查看?”
“這個……恐怕不行。”
玉娘解釋道:“錦衣衛和東廠已經接手此案,正在追查失火原因,不過料想兩三日內就會有結果。到時候……6孫氏的遺體會被送出,交由家屬安葬。沈大人,在下來說此事,就是請您冷靜,不可作出過激之事。劉尚書特別交待在下,要好好規勸沈大人……”
沈溪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苦澀的笑容倒不是偽裝。
人沒事的時候,劉大夏見都不肯見他,現在“人都不在了”,馬上讓玉娘前來“安慰”,等于是明擺著告訴他,劉大夏其實早就知道案子的前因后果,只是事前不好相幫。至于玉娘先前所說見不到劉大夏的面,不過是玉娘開脫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