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現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隨著沈溪進入官場,接觸的人和物增多,形成的蝴蝶效應愈發明顯,歷史上一些大事都已經發生偏差,他已經無法站在歷史的高度去判斷一些事是否會發生。
就比如這弘治十五年禮部會試的主考官,到現在依然是一個懸案,到底皇帝會派誰來擔任主考。
劉健稱病不上朝,李東陽在家為兒子治喪,屢次提出乞老歸田,但弘治皇帝并沒有增加內閣大學士的打算,如今內閣事務由謝遷一肩挑。
照理說與謝遷、李東陽等同為朱佑樘為太子時擔任東宮講官的吳寬,入閣水到渠成,但由于上次鬻題案與他有一定干系,不知如何竟然失去弘治皇帝的信任,而王鏊、李杰、焦芳等人,在皇帝看來尚不足以挑起大梁。
一旦準允劉健和李東陽乞老歸田,想再找個稱心如意之人入閣很困難,所以弘治皇帝現在寧愿把三個人的差事變成謝遷一個人來做,也沒在朝堂上提出增補內閣大學士的提議。
“閣老即將主持會試?那……朝廷大事誰來主持?”沈溪詫異地問道。
謝遷笑道:“你年歲不大,擔心的事不少……在家休養一段時間后,劉公的病差不多痊愈了,再加上今日氣溫轉暖,不出意外的話,年后應該就可上朝,至于李大學士那邊……喪事辦完,他也該回來了。到時候我這個最沒本事的,當然是去主持會試,算是人盡其用!”
沈溪心想,您老可真會自謙,現在誰不知道你謝遷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很多人都說你是下一任首輔大學士的不二之選?
明擺著的事情,劉健年近七旬,李東陽也要比謝遷年紀大,只要二人致仕,那無論后面增補入閣的人是誰,謝遷都是首輔。
沈溪道:“閣老的意思,不是想讓學生也參與這次禮部會試吧?”
謝遷思慮了一下,點了點頭:“老夫確有此意。你主持考核的順天府鄉試,陛下非常滿意,而且這也是近年來少有的一次未被外人非議的鄉試,看來你和靳貴盡了不少心思。”
這倒是大實話。
沈溪為了這屆鄉試,可說是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順天府和張氏外戚那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因此而報復他。
“可學生畢竟才疏學淺,而且……上屆會試時,學生尚且只是考生。”沈溪要申明一個立場,就是我年輕資歷淺,不足以擔任重任。
“又不是讓你當主考,當個房官總可以吧?若陛下真讓老夫主持禮部會試,在出題和閱卷之上倒是可以……”
謝遷差點兒說溜嘴,把心中所想和盤托出。他分明是想說,如果皇帝讓他主持禮部會試,要是沈溪擔任房官的話,他就可以偷懶,把出題和最后選拔的重任都交給沈溪,反正沈溪有過主持順天府鄉試的經驗,而且在此之前沈溪幫他擬了不少票擬,用一次是用,多用幾次又用不壞。
這態度,簡直讓沈溪無語。
感情你把孫女送給我,是讓我給你做免費的苦力啊?什么事情都找我,你干脆內閣大學士也別做了,讓我干怎么樣?
“陛下如今尚且未做出決定,此事估摸正月底就會有著落,若老夫為主考,必定點你的名字。以你如今的官職和身份,在各房官中算得上是佼佼者,甚至讓你做主考官也未嘗不可!”謝遷輕嘆。
沈溪卻不領情,道:“若謝閣老想讓天下士子不服,大可一試,只怕到頭來,這屆會試鬻題之聲,會比上屆更為強烈。這恐怕不是閣老希望看到的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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