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把鹽引賣出去,不會加價賣給地方的鹽商,但可以先讓買鹽引的商賈去鹽場提鹽,再把鹽連同鹽場返還的勘合憑證一起加價轉賣,如此一來賣的就不是鹽引,而是鹽本身。
你林廷選不是精通《大明律》嗎,你倒是說說這樣合不合法?
所有人都看著林廷選,林廷選黑著臉道:“既已提鹽,鹽本為商貨,可由商賈自行轉賣,此舉自然合法!”
這會兒就算不合法,林廷選也要說合法。
如果不把沈溪手頭上的鹽引給買回去,那廣東未來一年可就要鬧大亂子。
這鹽可是地方衙門和百姓的命門,鹽路一出問題,那各行各業都會出問題,廣東鹽場生產的鹽賣不出來,拿不到朝廷補給,廣東百姓吃不上鹽,鹽價說不定一斤價格能破百文,百姓非鬧民變不可。
沈溪遲疑道:“既合乎《大明律》,那鹽場內……是否會供鹽不足?”
林廷選剛要說話,章元應搶白道:“就算不足,也會補足,絕不會有一斤鹽的缺額。”
“唉!”
沈溪未置可否,只是幽幽嘆了口氣,眾目睽睽下轉身到正座上坐了下來,像是在思考問題。
在場的官員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他們猜出沈溪正在盤算到底是留在廣東提鹽,還是去福州跟佛郎機人做鹽換茶的生意。
照理說廣東地方上給沈溪制造這么多麻煩,沈溪寧愿走也不會留下,但去福州畢竟山長水遠,還要冒佛郎機人反悔等無謂的風險,沈溪或許會“網開一面”留在廣州府。
思索再三之后,沈溪才嘆息道:“既如此,那便定下了。不過鹽場是否先把百姓的鹽給放了?”
“當然。”
章元應道,“鹽場之前已跟藩司奏稟過,如今鹽場內的貨倉均已開啟,就等百姓提鹽。來人啊,快去番禺的興盛場鹽場傳令,立刻放鹽給持鹽引的百姓!其余各大鹽場也遵令而行!”
這話一放出去,驛館外面圍觀的百姓發出一陣歡呼。
這會兒很多沒提到鹽的廣州百姓都回城在驛館外等候消息,聽說能提鹽,那就是說各大官署間的斗法已經結束,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用十幾文的價錢去鹽場提鹽,這些鹽足夠一家人吃上幾個月,甚至是一年。
沈溪道:“本官會讓商賈親自往鹽場提鹽,車馬方面……”
章元應趕緊補充:“車馬自會有地方士紳和商賈籌備,只管讓持鹽引的人過去提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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