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荊越領命而去。
陪同沈溪造訪地方衙門,是荊越最喜歡做的事情,因為跟著沈溪出門有面子,沈溪作為三省最大的官,走到哪兒都被人怕,他可以跟著沈溪出去在那些眼高于頂的文官面前耀武揚威。
簡單吃過晚飯,沈溪帶著荊越和幾十名親衛浩浩蕩蕩往知縣衙門而去,任文獻剛在后院吃口安生飯,沒等他到書房品茗看書,就聽說沈溪來了。
任文獻不知沈溪來的目的,趕緊收拾好親自迎出縣衙大門,把沈溪迎到中堂,請沈溪在中堂正座前坐下,而他則站在一邊。
沈溪翻看了一下桌上的書卷案牘,那些治學用的書卷都快被任文獻翻爛了,而旁邊的公文案牘則基本連封面都沒動過,還是沈溪自己把布政使司下發地方要求籌備錢糧的公文給找出來。
“沈大人,您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任文獻一直在等沈溪說話,沈溪坐在那兒翻看公文,等了好半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相問。
沈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才剛天黑,就說是“深夜造訪”,難道這任文獻的作息與他人不一樣?
沈溪問道:“任知縣年前可有看過這份公函?”
任文獻接過公函,打開來看了一遍,仔細回憶一下才回道:“回大人,下官看過,不過本縣錢糧由縣丞負責調度,送往惠州府治。大人……可有別的要問?”
沈溪問道:“任知縣有急事做嗎?”
“這個……并無。”任文獻實話實說。
沈溪心想你當然沒事做,不然也不會帶著全城士紳百姓頂著烈日在縣城外等了大半天,簡直是為了場面功夫置百姓安危于不顧。
沈溪道:“本官今日前來,是跟海豐地方籌措些糧食物資,不知任知縣這里可有困難?”
“啊?”任文獻馬上哭喪著臉,說道,“沈大人,這……不合規矩吧?下官……下官很難做啊。”
沈溪打量任文獻:“朝廷規矩,不一向是有戰事時從地方征調錢糧,可行納捐預繳之事?難道本官有不遵朝廷法度之處?”
任文獻是清官,但也是個庸碌無為的官員,沈溪知道指望他不上,當下一擺手:“將之前征調錢糧物資的田縣丞請出來,本官與他說就是。”
這個時候,沈溪不會去給任文獻留任何面子,他途徑海豐縣,第二天早晨就會走,誰有閑工夫聽你這個酸腐七品官啰嗦?
任文獻雖然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吩咐衙役去將縣丞田堯卿給請到縣衙。沈溪也不廢話,上來就問跟地方士紳征調錢糧之事,田堯卿雖然滿臉為難,但還是硬著頭皮表示連夜召集地方鄉紳商討征調事宜。
沈溪最后道:“本官明日四更派人來運,若有人手調度之事需要幫忙,只管與本官開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