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有些為難地說道:“來人只說是找老爺,并沒有投拜帖,不過口氣卻著實蠻橫無理,老奴本想將人趕走,但又擔心對方有什么事情,還是進來跟老爺通稟一聲!”
云伯知道,如今他是御賜的狀元府邸的管家,前來拜訪的中間,很可能有達官顯貴,許多時候不能以衣冠和面貌衡量人,說不定這個性格跳脫的公子哥,是什么公候權貴之后,又或者跟沈溪一樣,是少年得志的朝臣。
“來的有幾位?”沈溪想了想問道。
“回老爺,就一人。”云伯道。
“將人請去會客廳,我這邊還有些事沒做完,那邊先好茶招待,等辦完事情后我便前去見客!”
沈溪此時擔心的是城中韃靼人的細作如果得知他率兵出征,可能對他不利。
但仔細一想,這些年大明與韃靼達延部斷了邦交,韃靼人已經許久未在京城周邊地區出現,京城的戶籍制度非常嚴格,韃靼人很難在京城這種地方藏匿下來而不為人所知,京城周邊治安一向不錯,連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少有發生,更別說是刺客上門這種怪誕的事情。
沈溪的家信主要是寫給謝韻兒,因為他將謝韻兒當成一家主母,畢竟是他長子的母親,將來要執掌家業。
幾封信寫完,太陽已經下山。
沈溪算算時辰,該準備往壽寧侯府去了,不過會客廳里還有個莫名其妙前來拜訪之人,他對對方身份背景一無所知。
沈溪將家信放在書桌上一堆書籍的最下方,準備跟云伯打聲招呼,謝韻兒帶家眷回到京城后,讓謝韻兒自己查看。
剛走到正堂,就聽到一個聲音渾厚的少年郎在跟云伯爭吵著什么:“……誰說我不能見沈先生?我就是要見,你讓開!”
可能是來人等煩了,加上平日里耀武揚威慣了,見到一個不識相的老仆人,以為可以跟應付太監一樣威逼利誘,但他不知道在一個陌生人家中這種手段根本不好使。
沈溪聽到這聲音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在想這小子是怎么從禁衛森嚴的紫禁城里溜出來的,繞過滿街的盤查,還摸到我府門來了?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大明儲君,東宮太子朱厚照是也。
“這位公子,請您自重,此乃御賜狀元府邸,內宅您可不能亂闖!”
越是囂張跋扈之人,云伯越不敢得罪……明知道這是狀元府,還這么囂張,那一定是背景雄厚。
云伯年老成精,如果連這點都看不透,也就不用當沈府管家了。
沈溪出現在會客廳門前,招呼道:“云伯。”
“老爺,您來了。”
云伯見到沈溪,終于松口氣,抹了一把頭上的大汗,走到沈溪跟前,道,“老爺,這位公子一直堅持要見您,怎么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