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武將都在跟沈溪搭訕,沈溪有一句沒一句回應著,所說無非是自己在東南平匪的往事。
眼看即將入夜,知客又出來道:“幾位,侯爺已在偏廳設宴,諸位請移步!”
沈溪與張永坐得很近,當下做了個請的姿勢,與張永并肩往偏廳行去,進去后只見張延齡坐在主位上,并不見壽寧侯府主人的面。
“侯爺!”
諸人見到建昌侯,俱行禮問候。
沈溪也隨眾人拱手,但他連嘴都懶得張開。張延齡站起身,一臉陰測測的笑容:“諸位將軍,家兄突然有要務處置,暫且讓本侯主持飲宴,相信他不多時便會過來!諸位,請,沈中丞,請吧!”
沈溪從右副都御史,晉升為右都御史,臨時領的是正二品的差事,當然不會長久,只是臨時性質,就好像他在東南三省督撫位子上所領正三品右副都御史一樣,回到京城卻連個實缺都沒有,就是個空頭職務,俸祿照領,但俸祿外一粒米的獎勵都沒有,吃的是死俸祿。
沈溪看不上每月多的那幾石米,就算做到閣臣,家里吃喝用度都不愁,還是要獲得正式的官位才是正途,即便不能當京師的六部侍郎,調去南京當個六部侍郎也不錯,不能進內閣,至少也讓回東宮為講官,跟太子可以走得近一些。
跟門子的態度一樣,張延齡眼高于頂,好似壓根兒就沒見到張永。
張永對此并不介意,但問題是他本來準備坐在沈溪身旁,但臨時給他所加席位,卻是在末席,張永只能臨時挪步到末席就坐,等他抬起頭看向張延齡時,臉上帶著一種自慚形穢,趕緊將頭低下。
或者能選擇的話,張永寧可站著,也比坐著自在。
宋書在幾人中比較得張鶴齡器重,笑著問道:“不知壽寧侯有何事要做?”
張延齡臉一板,喝道:“宋將軍,這是你應該問的嗎?”
宋書悻悻地不敢說話,沈溪卻接過話頭:“建昌侯,不知本官問是否合適呢?”
這個時候沈溪居然替宋書撐臉,讓張延齡實在意想不到,他本以為沈溪還跟以前一樣是個隨便捏的軟柿子,現在他猛地反應過來,意識到沈溪已經“惹不起”了,因為這會兒沈溪不再只是個沒實權的東宮講官,而是在東南沿海鬧得雞犬不寧,如今又準備帶兵去西北鬧騰的延綏巡撫,封疆大吏。
張延齡或許是被沈溪給氣著了,咳嗽幾聲,道:“沈中丞,有些事即便是你也不能過問,京師戒嚴,家兄承載的是京畿安全重任,你不過一邊關的巡撫,豈有干涉之權?”
一句話,就讓飯桌上的火藥味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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