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京營兵大多是家中沒有牽掛的那種,他們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忠君報國,只知道保命才是第一位的。
大明邊塞逃兵情況向來就很嚴重,尤其是那種非世襲的軍戶,征召入伍后遇到戰事便不戰自潰,隱名埋姓逃到山、陜等地,在太行山、中條山或者關中淪落為匪,等到戰爭結束,這些逃兵只需要謊報個經歷,就可以用災民的身份,在新地方落地生根。
沈溪從居庸關出發時,可用于實戰的兵馬大約是五千七百五十人左右,外加兩千民夫,也就是說沈溪的“五萬兵馬”差不多只有宣稱的一成多,這樣的配備實在太過寒磣,連沈溪自己都不覺得這路人馬能幫上西北什么忙。
但沈溪是懂得為自己籌劃之人,他這次前往宣府鎮,可以說是在預測韃靼人軍事動向后,做出的果斷抉擇。
在沈溪看來,只要山西鎮、大同鎮和宣府鎮安穩,那就算邊塞之地再多城堡淪陷,韃靼人始終會因為無法占據大明富庶地區,劫掠不到足夠多的錢糧以戰養戰,只能選擇退兵。韃靼人無法分兵防守大明城池,因為后勤補給線路太長,要是沒有足夠的糧食,這個冬天可過不去。
這就跟中原王朝屢屢大敗草原上的部族,卻始終無法占據草原的道理一樣。
沈溪現在的著眼點,在于韃靼人一系列軍事行動后面隱藏的真實目的,揣度他們的野心究竟是什么,如何才能保證大明京畿的安全,如此一來大同鎮和宣府鎮一線長城的戍衛就變得格外重要。
大同鎮沈溪管不了,他只知道宣府鎮實際駐兵以萬全都司的人馬為主,總兵力應該在三萬到五萬之數,以軍戶為主。
沈溪這五千多人馬去了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場,但沈溪本著負責的精神,能幫點忙算一點。
如果一直留守居庸關,他除了沒法跟朝廷交待外,自己心理那一關也過意不去。領援軍往援,不是讓他躲在后方當縮頭烏龜。
從居庸關向西,走懷來、雞鳴驛一線,一路上河流水道眾多,這里是海河中上游永定河水系一線,也是后來官廳水庫的原址,進入秋季后,這一路行軍就不再輕省,尤其到夜晚之后靠近水澤的地方溫度下降得很快,直逼零度,士兵們守夜都需要烤火來取暖。
不過好在有一點,從居庸關出發后幾天時間內,沒有任何韃靼人活動的跡象,逐漸連守夜巡邏的官兵都開始放松警惕。
這也跟這路人馬本身就沒打硬仗的心理準備有關。
京營兵馬這些年來疏于操練,更是少有上戰場,沒有邊軍跟韃靼人對峙多年的經驗,再加上本身傲慢自私,軍隊中上層貪污**嚴重,下層兵無斗志,遇到戰事想當逃兵的人很多,就算有一點忠君報國之心,也會因為周邊之人耳濡目染,最后同流合污。
戰場上,永遠是性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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