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悶悶不樂,暗忖:“我說的不對要責罰我,現在說得對,甚至幫你找出一個大問題,還是要罰我,是不是我這個當兒子的就一定是要被處罰你才樂意?”
“不行不行,我要趕緊想辦法獨立,最好是能早點兒當皇帝。要是父皇能跟歷史上一些皇帝那樣,提早禪位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試試當皇帝的滋味,如果不行,再讓父皇繼續當……哈,這主意挺好,但如果跟父皇說了,他一定會打我吧?”
……
……
因為朱厚照的突然出現,之前商議的關于京師解除戒嚴之事,便不了了之。
京師戒嚴會繼續下去,一直到確定京畿徹底安全為止,誰人上奏此事都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
幾名重臣從乾清宮出來,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如果是別人出來揭破這一切,他們可以抓住那人的把柄,狠狠發泄一通,但這次出來阻撓的是太子,那可是儲君,未來的皇帝,再加上朱厚照原本就是個半大的孩子,這些文臣有什么氣也不能跟孩子計較。
“于喬,太子那邊獲得的情況,是你找人去轉告的?”馬文升見李東陽和劉健都有意相問,但不好意思出口,便大聲問了一句。
謝遷斜眼打量馬文升,道:“馬尚書認為小老兒是沒事找事之人?”
如果換別的時候別的事情,別人也不會相信謝遷會去找太子說這事,但眼下謝遷對沈溪的維護那是人所共知,似乎除了謝遷外,別人都沒有“作案”的動機。
如果沒人跟太子說,太子斷然不知如此機密之事,畢竟這事只有朝中極少數人知曉,甚至連部堂以下的官員都不知悉,事情從一開始就決定要隱瞞皇帝,豈能張揚到人所共知的地步?
馬文升長長地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李東陽道:“原本將奏本壓下,是防止沈溪貪功心切,虛報戰情,不曾想如今居然呈遞到陛下面前。若繼續追查下去,沈溪虛報軍情之事屬實,其罪責難逃,于喬兄可要做到心里有數!”
這下謝遷更惱火了,心想:“現在都覺得是我把事情告訴太子,讓太子出來檢舉揭發,但此事我從來未對人提及,難道我想讓沈溪小兒出事?”
“你們這些家伙,平日好言好語讓我分擔你們的工作,但遇到事情時不但不幫忙,反而落井下石,真讓人寒心。”
謝遷板起臉來,冷聲道:“老夫比誰都明白,用不著諸位提醒!”說完便快步往文淵閣方向去了。
李東陽和劉健面色不虞,尤其是李東陽,非常清楚此番把皇帝氣得夠嗆,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彌補君臣關系,所以對于謝遷的“小動作”非常不滿。
不過今天無需二人輪值,所以不用到文淵閣坐班。兩位內閣閣臣相視一眼,搖了搖頭,便與馬文升一起出宮,回家去了。
……
……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謝遷回到寂寥的文淵閣,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生起了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