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主動出列:“陛下,如今湖廣、江西兩省剛經歷戰亂,需要有人平肅秩序,鎮守一方,以沈溪留任乃最佳之選,派其他人去怕是無法服眾!”
朱厚照臉色難看,他看了劉瑾一眼,希望劉瑾能幫自己想主意,但劉瑾根本就不想幫朱厚照,頻頻使眼色讓他放棄此議。朱厚照最后氣呼呼不再說關于沈溪之事,但內心還是想幫沈溪爭取,盡管只是做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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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議后,朱厚照單獨留下謝遷和馬文升……他想知道沈溪在湖廣和江西的具體情況,以便做出安排。
馬文升當著謝遷的面,直言不諱:“……老臣之前曾建議,調沈溪充任南京兵部侍郎,但為內閣所阻!如今沈溪為地方督撫未滿三載,留任地方也是一種選擇,若他將來繼續立下功勞,可調回京師任職,或出任西北督撫,封公拜侯!”
謝遷斜著看了馬文升一眼,他對于沈溪入調的事情沒多少想法,因為他知道有劉健和李東陽阻撓,根本不可能讓沈溪回京。
朱厚照道:“馬尚書,您乃吏部尚書,吏部做什么決定難道非要讓內閣同意?再者說了,到南京算哪門子入調?要入調也應該是回到京師,朕希望沈卿家能到六部任尚書或侍郎,更好地幫助朕打理江山社稷……謝閣老,您以為呢?”
謝遷神色漠然:“回陛下,老臣跟沈溪乃是親戚,不宜在陛下面前說及此事!”
朱厚照有些惱火:“謝閣老,你分明是推卸責任,朝廷上下誰不知道您只是嫁了個孫女給沈溪,又不是你兒子你孫子,說句話怎么了?朕還聽說謝閣老的公子如今已進入翰苑當差,朕認為他很有造詣,將來想多提拔他一下……”
朱厚照的話意味深長,好似在說,你謝遷只要能想辦法把沈溪調到京城,朕就提拔你兒子,這是禮尚往來。
就算謝遷聽明白弦外之音,還是一臉為難:
“陛下,并非老臣不想為您出謀劃策,只是沈溪回調京師之事頗顯復雜,朝廷的確沒有官缺,就算有,朝中論資歷和聲望,許多人都在他之上,調沈溪回京,會讓陛下得罪諸多朝臣,何必呢?”
朱厚照氣得嘴都歪了,道:“朕身邊就那么幾個可信任之人,要調沈卿家回京居然如此麻煩,看來這朝廷真不是朕的朝廷!”
馬文升道:“陛下此言差矣,天子雖擁有一切,但陛下若是在人事調動上不按規矩來,朝綱豈不紊亂無序?就算沈溪真有本事,陛下也應該盡量說服那些不同意的大臣……臣與謝閣老都贊成沈溪入調,陛下光是為難臣等,沒有作用啊!”
馬文升的意思,陛下要調沈溪回京,應該去找劉健和李東陽說,是這兩位閣臣從中阻撓,而不是我和謝于喬。
朱厚照打量無可奈何的馬文升和謝遷,最后好似斗敗公雞一樣,沮喪地說道:“既然兩位愛卿都想不出好辦法,讓朕如何去跟劉少傅和李大學士說?好吧,現在或許真不是調沈卿家回朝的良機。”
“這樣,你二位去動員一下朝廷中人,看看還有誰支持朕的這項決議,讓他們聯名上奏,朕就不信劉少傅和李大學士會反對大多數人的意見!”
謝遷張了張嘴,本想說什么,最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