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又去打探消息,留在家中的謝遷坐立不安,在書房內來回踱步,但這會兒沒有任何人能幫他。
“文臣都被困在宮中,若是能設法營救,估摸只有去找武將幫忙,難道我得去見英國公不成?”
謝遷心里犯難,他清楚劉瑾的脾性,劉瑾欺軟怕惡,也就敢跟文官橫,因為劉瑾手上沒有兵權,而跟劉瑾作對的也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文臣,以至于如今劉瑾集中火力拿文臣來開刀。
而英國公張懋作為掌兵之人,劉瑾不敢得罪。
但張懋平時根本不與劉瑾發生正面沖突,許多時候還虛以委蛇,劉瑾提出的人事安排,到張懋這里十有**會順利通過。
謝遷心想:“如今能跟劉瑾叫板之人,只有朝中勛貴,其中又以英國公和壽寧侯為代表,如今我要阻止劉瑾對文官的迫害,只有去見二人方有效果。”
張懋是四朝元老,名義上掌握大明所有軍隊。
壽寧侯張鶴齡則掌京營,又是外戚一黨,皇帝的親舅舅。
若說文官執掌朝政,那武將把控的就是大明命脈,也就是軍隊,二人都不是劉瑾能輕易得罪的。
謝遷不想跟外戚妥協,所以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張懋,但又怕張懋人老成精不肯相見。
“來人,準備轎子,老夫要去英國公府宅!”
“老爺,您不是病了嗎?”
“病什么病,這會兒若還裝病,那就真是病入膏肓了。”
……
……
回京城路上的沈溪,剛過午便早早住進河曲縣城里的官驛。
此時隊伍剛過黃河不久,但因韃靼人犯邊,使得回京之途不那么太平,沈溪只能暫時留滯河曲縣城內,等查明韃靼人的動向,再往偏頭關進發。
“……大人,已調查清楚了,河曲周邊三日前曾被韃靼少量騎兵洗劫,損失七八頭耕牛,還有幾十丁口,詳細數字無從查明,偏頭關至今依然沒有派人前來迎接,怕是之前的信函送到后,未被守關將領重視……”
一直到下午未時過去,沈溪午覺睡完都起來了,云柳才將情報詳細告知。
沈溪點頭:“若只是小股韃靼騎兵,倒不足為懼,傳令下去,過一個時辰,臨近天黑時,隊伍繼續出發。”
馬九在旁問道:“大人,這是要夜行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