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雖然平時對奴仆和大臣呼呼喝喝,顯得高高在上,但在他老娘面前,完全還是個孩子,不過此時他正值青春叛逆期,因身邊一**邪之人諂媚,就好像脫韁的野馬,沒人能拉得回來。
朱厚照當即不滿地抗議:“朕乃九五之尊,去何處似乎不用向母后請示吧?”
張太后怒極反笑,厲聲喝問:“虧你還知道自己是個皇帝,你看看你現在,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哪里有一點你父皇剛登基時的威嚴?你這么不成器,但凡你父皇有另外一個兒子,絕對不會讓你繼承皇位!”
朱厚照瞪大眼睛,氣得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母后,朕現已登基為帝,乃真龍天子,您這么說怕是不那么合適!”
張太后道:“哀家說的話,便代表你父皇的意思!你登基以來自己做過什么對大明有益的事情,難道不知?身為一個皇帝,不思江山社稷,成天游手好閑,只知道吃喝玩樂,作為一個君主,你對大臣沒有起到表率作用,你的臣子想見你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你這么做對得起你父皇嗎?”
因為恨其不爭,張太后語氣非常重。
雖然她話說得一點都沒錯,但奈何朱厚照壓根兒就沒有自知之明,此時他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完全當得起千古明君的贊譽。
朱厚照道:“母后,平時朕不問朝事,那是因為朝廷沒什么大事,一些瑣碎的小事,交給朝臣處置便可,父皇也不是每件事都親力親為。如果遇到大事,朕還是會親自過問,朕現在也會上朝,打理朝政,母后不信的話……可以去問那些太監!”
張太后咬牙切齒地道:“你要是每天都上朝,何至于讓哀家擔心?你天天到宮外廝混,幾日甚至十幾日都不曾登臨朝堂,大臣有了事情,能找到你人嗎?”
朱厚照依然強行為自己辯解,道:“母后說的不對,朕昨日便為宣府韃靼犯邊之事,召集大臣舉行大朝會,朕還給予沈尚書權限,著其調兵遣將;朕還打算將來御駕親征呢……朕的確做了事情,只是母后看不到而已!”
“你!”
張太后瞪著朱厚照,厲聲喝斥,“簡直胡言亂語!”
恰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張苑的聲音:“陛下,太后娘娘,乾清門外……兵部沈尚書求見!”
朱厚照怕被張太后問責,聽到這話,好像找到救星一樣,不過救星不是沈溪,而是張苑,在朱厚照看來張苑來得正是時候。
朱厚照趕緊道:“看吧,母后,沈尚書進宮來了,他是兵部尚書,原本沒有進宮權限,不過朕給了他隨時面圣的權力,因為朕知道邊關戰事著緊,關系大明江山基業……母后,現在朕要去過問朝廷大事,您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先回去歇著了!”
張太后此行來找朱厚照的目的,是要說關于大婚的事情,只是氣不過朱厚照每天都出宮吃喝玩樂,身為母親她連見上一面都難,這才出言指責兩句。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沈溪恰好進宮來見駕,影響到她教育兒子。
“你……先且留步,哀家還有話要對你說!”張太后想叫住朱厚照,但此時朱厚照腳步不停往殿門而去,側過頭回答:
“母后,朕很忙,沒時間聽您說話,有要事可直接交待張公公,朕回來會問他是什么事,兒臣這就去了!”
說完,朱厚照人已經出了門口,往前面大殿去了……這次他沒有因為沈溪打攪他睡覺而發脾氣,除了他的確想知道沈溪的計劃外,還在于如此正好可以逃脫老娘制裁,故此雖昨晚徹夜未眠他整個人已經很疲倦了但依然能做到一路小跑。
等朱厚照人走遠了,張太后看著門口方向,依然怒氣沖沖。
門口站著個不明就里的張苑,此時這位御馬監掌印耷拉著腦袋,按照朱厚照吩咐,他要在這里聽候張太后交待事情,不得伴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