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沈溪理解,劉瑾分明是提醒他,你小子別以為咱家不知道你在京城做了什么,咱家在你身邊可是安插有眼線的,就連你幫皇帝草擬詔書之事,咱家也一清二楚。
沈溪不動聲色,反問道:“劉公公在宣府時不也很忙嗎?”
“嗯?”
劉瑾一時間不明白沈溪說什么。
沈溪解釋道:“能對本官在京城一舉一動如此了解,劉公公管的事情可真寬,這能不忙嗎?”
劉瑾被沈溪話語嗆了一下,臉色瞬間轉黑,道:“沈尚書這話聽起來好似在消遣咱家……咱家在邊塞一心幫陛下打理軍務,不曾過問京城之事,此乃咱家回朝后,從旁人口中聽來的。”
“旁人?”
沈溪笑了笑,看了劉瑾身后的張文冕和孫聰一眼……這兩位就是你所說的旁人吧?
劉瑾早就知道沈溪不那么好相與,就算他再老謀深算,每次在沈溪面前都討不到任何便宜,只能冷冷地道:
“沈尚書,你我同殿為臣,有些話咱家不繞圈子,這么說吧,咱家回到京城,難得有閑暇,想跟沈尚書做一點小買賣。”
沈溪微微瞇眼,打量劉瑾,道:“若涉及朝堂之事,勸劉公公免開尊口!”
“隨你怎么說!”
劉瑾道,“咱家跟你明言吧,咱家前來拜訪是想跟沈尚書合作,一起將國舅安插在朝中的勢力連根拔除,恢復朝野清明,你看如何?”
沈溪心說,這閹狗可真敢說,居然當面就跟我提合作,你覺得我會答應你?
“國舅乃皇親國戚,劉公公口口聲聲為朝廷辦事,怎會跟國舅的人產生沖突?還有,劉公公要說明白,到底哪些官員屬于國舅勢力范圍?”
劉瑾冷冷地瞪著沈溪,問道:“沈尚書需要如此明知故問?”
沈溪坦然道:“是否明知故問,劉公公應問你身旁二位,他們對于朝堂形勢最為了解,如果劉公公覺得來找本官商議一番,就會讓朝野認為本官跟你之間有什么勾連的話,那劉公公可以打消這念頭,早些回去。”
劉瑾忍不住看了張文冕一眼,在這種需要人出謀劃策時,他更相信張文冕。
可惜張文冕鬼主意雖多,但跟沈溪之間身份卻存在巨大差異,在兵部衙門當著兵部尚書的面插嘴,沈溪完全可以找人把他拖出去暴打一頓,還沒處伸冤。
畢竟張文冕身上沒有官職,屬于一介布衣,只能無奈地向劉瑾使眼色。
劉瑾好似看懂張文冕的意思,回過頭道:“沈尚書難道就篤定將來不會有求于咱家?”
沈溪道:“那劉公公說說,本官會有何事相求?”
劉瑾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道:“沈尚書所作所為,咱家可是查的一清二楚,沈尚書恐怕不能保證自己一干二凈……利用朝廷的信任,在地方營商,中飽私囊,如今沈尚書家產,怕要富可敵國了吧?”言語中,隱隱透露出一抹威脅。
奈何這種話,對沈溪來說根本不起半點兒作用。
沈溪輕笑:“劉公公準備要挾,讓本官屈從,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