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溪琢磨生財大計時,朱厚照正帶著錢寧,厚著臉皮去見朝思暮想的鐘夫人。
錢寧怕鐘家人再逃走,干脆將鐘夫人和她的家人分開進行關押,說是禮遇,但其實就是軟禁。
錢寧知道這件事辦好了,能得到朱厚照歡心和信任,因此不敢有絲毫怠慢,對鐘夫人的安排周到而又細致,安排了許多丫鬟和老媽子照顧。
朱厚照在錢寧引領下,到了距離豹房不遠的一處宅院,門楣不大,朱厚照抬頭打量一眼,皺眉問道:“就是這里?”
錢寧笑呵呵地道:“朱公子,人就安排在里面,若你有需要,可隨時送進豹房。”
“胡說八道!”
朱厚照瞪眼罵了一句,“你把朕當成什么人了?鐘夫人可是嫁過人的,朕如此做,豈不是成了強搶民女?朕以后有何面目見各位臣工?”
“是,是。”
錢寧點頭哈腰,連連應答,心里卻頗不以為然。
現在故作姿態不肯接納有夫之婦,怎么當初我那嬌滴滴的妻子,你卻沒有這么大發善心?不過也好,正是靠著這層關系,我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現在嬌妻美妾想娶多少都行,也就不在意當初的犧牲了。
朱厚照不再多問,迫不及待進入宅院,剛進門,便發覺很多人來回巡邏,戒備極為森嚴,臉色頓時不那么好看了。但他沒有發作,一路進入內宅,到了客廳才駐足問道:“不是說在這里嗎?人呢?”
錢寧恭敬地道:“朱公子,請容小人為您安排……估摸這會兒鐘夫人正在里面梳洗打扮呢。”
“快點快點!”
朱厚照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錢寧心領神會,一路小跑穿堂而過,入內通傳,讓鐘夫人出來接駕。
等到了后院,錢寧才發覺有情況些不對,鐘夫人居住的屋子周圍,一群丫鬟和老媽子神色局促不安,一個二個如喪考妣,錢寧感覺出了什么事。
錢寧叫住一名老媽子問道:“馬嬸,你們這是怎么了?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嗎?”
馬嬸就像看到救星,連忙稟告:“錢大官人,你可算回來了……這位夫人性子真倔,進來還不到一天,已尋死覓活兩回了,一次是撞墻,一次是上吊,得虧發現得早,不然一準兒出大事,到現在還不吃不喝,誰勸都沒用。”
錢寧微微一愣,心想:“嘿,我就不信邪了,這女人這么好的命,能得貴人歡心,日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居然會走絕路?”
錢寧往屋門走去,隨著他的到來,那些丫鬟和老媽子都自覺地讓開一條道,目送錢寧進入房內。
屋子里布置得雍容華貴,金碧輝煌,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乃是錢寧專門為朱厚照臨幸鐘夫人準備的。居中的睡榻上,鐘夫人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周圍有老媽子在勸說。
這些老女人想方設法勸說鐘夫人,讓她想開些,但這些人就好像是逼良為娼,說的話,根本就不堪入耳。
“你們退下!”
錢寧一來便厲聲喝斥,準備用強大的氣勢把鐘夫人懾服,但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說再大聲,鐘夫人都充耳不聞,神色波瀾不驚,看都不看他一眼,這讓錢寧倍感無奈。
不過那些丫鬟和老媽子倒是都遵命退下了,房間內只剩下錢寧和鐘夫人。
……
……
錢寧走了過去,看著榻上躺著的女人,這女人臉色蒼白,形容憔悴,顯然已有多日未曾休息好。
此女頸部有一道紅色的淤痕,顯然是因為之前懸梁自盡造成,此時她并沒有閉目休息,靠睡眠來麻痹自己,而是睜著眼,失神地看著前方某處。如果不是過一段時間她會眨一下眼,錢寧以為鐘夫人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