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出去完后,劉瑾親自過去把房門關上,隨后走了回來,道:“娘娘,之前江鎮撫來找過您,說過一同對付兵部沈尚書的事情吧?”
花妃搖頭:“他沒辦法入豹房,是旁人代為轉達的……說起來還是劉公公你的人傳的話。”
劉瑾笑道:“其實這話誰說都一樣,江鎮撫為了能對付兵部沈之厚,甚至不惜跟兩位國舅交惡。”
“建昌侯跟娘娘您是什么關系,咱家心知肚明的,有些話也就攤開來說,咱家希望能跟娘娘通力合作,娘娘以后多在陛下面前說一些對咱家有利的話,如此方可讓陛下對咱家更為信任……”
花妃淡淡一笑:“這恐怕不是劉公公的主要目的吧?”
“呵呵。”
劉瑾看了花妃一眼,笑容慢慢凝固,道,“娘娘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花妃語速平緩:“以妾身看來,劉公公希望妾身做的,是在陛下面前想方設法攻擊沈尚書,甚至拿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情強加在沈尚書身上,讓陛下對其忠心和品行產生懷疑……劉公公會動用一些手段栽贓誣陷。”
劉瑾板起臉來:“娘娘可不能無端攻擊咱家,咱家有什么資格去對一個兵部尚書指手畫腳呢?”
話是這么說,但劉瑾的意思很明顯……你說的這些不都是廢話嗎?
花妃道:“就算劉公公想栽贓沈尚書,也該想到,妾身不過一介女流之輩,在陛下跟前根本沒有太多說話的機會,且朝中之事陛下又怎會輕易相信妾身這樣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婦道人家之言呢?”
劉瑾皺眉道:“娘娘所說之事,咱家也有思慮,不過事在人為,并非每件事娘娘都不可參與,若是沈之厚到豹房來,娘娘不更有機會嗎?”
“不行!”
花妃聽明白了劉瑾的意思,語氣堅決。
劉瑾笑道:“咱家什么都沒說,娘娘怎么就說不行呢?但凡遇到問題,就要想辦法解決,人無害虎心,虎卻有傷人意,到那時就算娘娘不情愿,怕也不得已而為之……再說了,難道娘娘忘了心中的仇恨?”
花妃此時沒有跟劉瑾對答,一張俏臉繃得很緊,顯然不接受劉瑾這種近乎瘋狂的建議。
劉瑾不想給花妃拒絕的機會,行禮道:“時候不早了,咱家留在豹房不那么合適,陛下如今不會傳召咱家前去侍奉,這便告退……娘娘保重,咱家希望娘娘手刃仇人的那一天盡快到來。”
“不送。”
花妃語氣冷漠。
劉瑾臉上再度露出冷笑,顯得很得意和猖狂,就好像花妃已為他牢牢掌控一樣,隨即他行禮,并不是告退,而是直接轉身離開屋子。
等劉瑾走后,花妃想站起身,旋即發現自己全身乏力,即便拼盡全力勉強站起來,兀自搖搖晃晃。
“我這是怎么了?因為被劉瑾威脅,所以感覺到危機嗎?這些政治上的斗爭,本來就跟我一個弱女子沒多大關系……”
“當初我少不更事,錯信江櫟唯,任其將我當成傀儡進行支配,難得現在我有了安定的生活,卻不得不為當初的錯誤承擔后果,若是回到過去可以再選擇一次,我寧可當一個普通人,安安靜靜過一生!”
想到這里,花妃長嘆一口氣,神色中帶著疲倦,扶著桌子站在那兒,半天未有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