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苑張張嘴,想說什么,但還是忍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七郎,咱們可是親叔侄啊!”
沈溪不屑地道:“你張苑姓張,跟我沈家有何相干?從現在開始,你休要再跟我攀扯關系,若你想拿這件事做文章,我不會阻攔,知道你張苑就算失勢也有的是辦法讓旁人不得安寧,但沈某坐得端行得正,不怕跟你在陛下跟前當面對質。”
張苑搖頭苦笑:“你將咱家看得太卑鄙了,關系揭穿對咱家有何好處?反倒讓沈家遭遇劫難……”
張苑說這話時,小心留意沈溪神色變化,似乎想知道自己這侄兒對此態度究竟如何,到最后他失望了,沈溪一張臉始終都冷若冰霜,緘口不言,似乎對這件事根本就不在意。
“請便吧!”
沈溪下了逐客令。
張苑臉色很難看,臨走之際,提醒了一句:“陛下現在對劉瑾信任有加,若你想自保的話,最好跟壽寧侯府合作。壽寧侯面臨閹黨的巨大壓力,如今亟需人幫助,就算你不肯投誠,互相合作對你也無半點壞處!”
發現沈溪不理會后,張苑灰溜溜離開,走的還是沈府側門,因為他怕遇到熟人,把事情鬧大。
……
……
正月初七這天,沈溪起得很早。
本來兵部處于休沐期,軍事學堂那邊也在放假,理應無事一身輕,但這天沈溪卻不得不穿好朝服,進宮面圣。
當然沈溪知道今天有很大可能見不到朱厚照本人,這段時間皇帝在豹房玩得不亦樂乎,以沈溪調查所知,這些天朱厚照都沒有回宮,文官們哪怕集合起來聲勢浩大,但進了宮門就會受到劉瑾阻撓,見到正德皇帝的機會微乎其微。
至于謝遷是否知道這些情況,沈溪不得而知,但以他估量,謝遷大有以此來表明跟劉瑾斗爭到底的決心。
沈溪想來,在這一前提下,見到朱厚照反而會更尷尬,不如不見。
沈溪直接到了兵部衙門,等辰時過去,才往長安左門走去,到半路已見到很多朝臣,甚至早晨沒去兵部衙門的兵部左侍郎何鑒也在列,這會兒正跟工部的人一起入宮。
工部尚書李鐩見到沈溪,跟身邊同僚告了聲歉,往沈溪這邊走來。
到了沈溪跟前,李鐩有些為難:“之厚,你說謝尚書這是意欲何為?進宮后,吾等能面圣么?”
沈溪道:“既是謝尚書安排,必有他的道理,這件事我們到底只是捧場,出了什么事也是由謝尚書解決,何必想太多?”
“嗯。”
李鐩微微點頭,他本想從沈溪這里探聽到更多消息,但沈溪故意裝糊涂,他也就不再多問。
二人又說了一些事,基本跟兵部和工部兩個衙門聯手鑄造兵器有關。
李鐩完全是配合沈溪做事,一切都很順利。
別人跟自己關系有近有遠,對此沈溪不是那么在意,但他跟李鐩的關系卻很好,李鐩感念沈溪以前鼓勵和提攜之恩,在沈溪需要幫助時,盡可能給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