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楊一清,才剛出紫荊關沒幾天,現在還在行軍途中。
沈溪依然優哉游哉,絲毫也不見其心急。
這天晚上,沈溪剛回內宅,便見惠娘和李衿忙忙碌碌,原來沈泓突發高燒,咳嗽不止,姐妹二人忙得不可開交。
沈泓生病卻沒有請大夫,主要是惠娘和李衿身份尷尬,且沈泓來歷不好解釋,總督府內宅就是城中最機密的重地,就連沈溪身邊人都不能隨意進入,防止惠娘的身份泄露出去。
若是找來大夫,大夫很可能會把情況傳揚開。
不過好在惠娘經營過藥鋪,懂一點醫術,沈溪回來后她更加放心了,在惠娘看來沈溪的醫術更為高明。
無論是惠娘,還是沈溪的正妻謝韻兒,都算醫者,雖然她們所懂醫術只是皮毛,但在這時代已經非常了不起。
沈溪檢查后,發現只是普通風寒,之前惠娘已開了副藥煎好,沒什么問題。
“老爺,讓您為難了……”
一家三口照顧沈泓睡下后,惠娘陪沈溪到了外屋,臉上帶著深深的歉意。
沈溪道:“你這么見外干嘛?這是我兒子,我當然要放在心上,怎么沒早點兒通知我?”
“不想讓老爺費心。”
惠娘解釋道,“畢竟老爺馬上就要出兵了,偏偏這個時候……”
沈溪笑了笑,道:“這幾天回來我都沒跟你說出兵的事,你從何而知?”
惠娘看了跟在后面出來的李衿一眼,不言自明。李衿吐吐舌頭:“外面都在傳,說是寧夏安化王謀反,兵馬已殺出關中,很快就要到宣府……老爺身為朝廷命官,西北將士仰望,還說老爺要出兵了……”
“看來民間傳播的東西很多嘛。”沈溪道,“你們放心,這幾天暫時不會出兵,就算要出成行,也會帶你們一起。”
惠娘蹙眉:“老爺莫要言笑,領兵非同小可,妾身若跟在身邊,怕會耽誤老爺的正事。”
沈溪坐下,略感疲累,倒不是因為公事,也不是因沈泓,而是他最近一段時間也有些感冒,一直未能痊愈,他耐心道:“這次出兵,更多是象征意義,這場戰事的勝敗不在我,而在地方平叛兵馬。宣府鎮到寧夏鎮數千里,等我帶兵趕到,仗恐怕早就結束了。”
“所以老爺不出兵了嗎?”李衿眨眨眼問道。
沈溪搖頭:“兵還是要出的,走個過場罷了,帶你們在身邊,我才心安……有句話不是說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噗哧!”
李衿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隨即她便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用手掩住嘴,用一種無辜的眼神望著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