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二人間有一段距離,再加上彼此身份相差懸殊,謝遷不能上去相扶,不過即便如此,二人這種相處模式似乎超越了應有的界限。
張太后直起身子,抬頭看向謝遷,臉上笑意滿滿。
謝遷看過去,跟艷若桃李的張太后對視一眼,突然間心里多了一抹遐思,趕緊低下頭來,身體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不知何故,張太后俏臉也飛起一抹紅霞,手一擺:“天色已晚,還麻煩謝先生入宮,實在是哀家心中滿是疑竇,急需有人代為解惑。現在哀家心中疑慮進去,眼看時候不早,就不耽擱謝先生的時間了。”
“老臣告退……”
謝遷說此話時,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
這氣氛對他來說,太過壓抑。
張太后轉過身回到暖座坐下,謝遷立即告退,等他出了永壽宮殿門后,仍未從之前緊張的情緒中走出來。
“這是怎么了?為何我這一大把年紀,居然會有……唉!”
謝遷很自責,對于之前偶爾的心動,感到無法釋懷,這也讓他深刻地領會了那句話——寡婦門前是非多。
就算知道二人身份相差懸殊,但孤男寡女相處,那女子還雍容華貴,艷冠天下,更用一種超越階級的禮數對待,難免讓謝遷怦然心動。
謝遷離開后,張太后也是悵然若失,小聲嘟噥:“像謝先生這樣的能臣,也曾是狀元之才,當初勸說先皇不納妃嬪對我有大恩……那時候的謝先生,羽扇綸巾,風華絕代,卻不知他年輕時,是何等翩翩佳公子……”
不由自主,張太后陷入某種曖昧的思緒中。
……
……
謝遷出宮門時,依然處于失神狀態,見到自家馬車,也只是機械性往那邊走過去。
謝府仆人迎上前來,問道:“老爺,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一連問了兩遍,謝遷只是站在馬車前靜默不語,一直等到馬匹嘶鳴一聲,他才回過神來,等定睛一看,發現面前仆人正好奇地打量他。
謝遷頓時板起臉來:“還能去哪兒,打道回府。”
仆人看出謝遷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結解不開,沒敢多言。
本來謝遷可以去長安街小院過夜,但或許是這會兒太過疲憊,非得需要家中的高床軟枕才能徹底恢復,又或者是受到什么刺激,需要跟家人團聚來撫平欺負不定的心境,至于究竟為何,仆人不明白,只能照謝遷吩咐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