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之表現得非常熱切,對他而言,京城抓贓官有種不同于戰場上殺敵的暢快,懲奸除惡,為民伸冤,對他來說也是無比期待的事情。
沈溪指了指隊伍前列,道:“你到前面開路,咱們現在敢去刑部衙門。”
“哦。”
王陵之應了一身,下了臺階,翻身上馬,很快沖到了隊伍前面。
沈溪本來要乘坐馬車或者轎子,但在公堂上坐了近兩個時辰,身體有些僵硬,于是決定步行一段,互動一下筋骨。
隊伍拉得很長,掩護押送的除了沈溪的親兵外,還有專門從附近的北城兵馬司調來的官兵。
出了衙門口,沈溪跟著隊伍前行,順著安定門大街向南走了大約一百來步,前面就是棉花胡同和麻線胡同交匯處,突然一個黑影從街道左側屋頂上跳了下來,幾步沖到沈溪跟前,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朝沈溪胸口捅去。
“保護大人……”
沈溪身邊有五六名親兵,可他們的身手跟刺客相去甚遠,加之對方又是從高處躥下,事發突然,轉瞬就殺奔至沈溪面前,沈溪根本沒時間做出更多反應,只能下意識地往一側躲避。
“唰唰唰!”
長劍在空中揮起一道道明晃晃的光芒,隨即“噗嗤”一聲悶響,長劍已刺進沈溪的身體。
沈溪身邊身手最好的非王陵之莫屬,但這會兒他正在隊伍最前方,刺客得手后,沈溪身邊的親兵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但那刺客身手了得,簡單數招就把幾名親兵逼退,然后虛晃一招,撲向左側的麻線胡同。
“烏魯魯……”
街道左側屋頂上更多的黑色身影在晃動。
本來沈溪的親兵要追逐行刺之人,但見周邊還有大批刺客,馬上退了回來,在沈溪身前形成前中后三道保護圈,不允許第二波刺客靠近,但那些黑影似乎未再有行刺的打算,短暫相持后,幾個騰挪,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兄!”
刺客逃走后,王陵之才帶著馬九等人飛速趕在沈溪面前,可惜為時已晚。
沈溪身負重傷,盡管用力捂住胸口的傷口,鮮血依然“汩汩”而出,但他仍舊用盡全力的氣力喝道:“立即把人押送到刑部衙門去,遲則生變……留下幾人送我回府!”
“是,大人!”
這次回話的是馬九,事發突然,他的反應要比王陵之快許多,知道事情的輕重,立即去指揮調度人手,繼續帶人向南去刑部衙門。
王陵之此時卻好像沒頭的蒼蠅,先是自怨自艾,怪自己沒起到保護好沈溪的職責,后來又沖著黑乎乎的麻線胡同破口大罵,稱刺客沒膽量跟自己大戰三百回合,最后才在已經坐上馬車氣息虛弱的沈溪催促下,翻身上馬,走棉花胡同前往沈府。
……
……
“……什么,人跑了?”
建昌侯府,張延齡剛得知城南莊園發生的情況。
此時已是四更天,本來張延齡睡得正香,卻被張舉派回來通訊的人給吵醒,因事關重大,張延齡只能強打精神出來問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