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寧當即搶白:“我家公子……”
話到一半便被打斷,朱厚照一抬手,神色淡然:“本公子姓遲,你們可以稱呼我為遲公子。”
曹孟陽不在乎對方姓甚名誰,也不在乎出生來歷,這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一舉酒杯:“在下敬過遲公子。”說完一仰脖把酒喝下,立即脫口稱贊,“好酒。”
錢寧得意地道:“當然是好酒,幾十年陳釀,來自蜀中江陽,你以為旁處可以買到?公子您看……?”
朱厚照皺眉道:“怎么曹公子如此不懂規矩?你敬酒,怎么也該等本公子應一聲吧?你倒好,自個兒先喝起來……唉,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這位孫公子,咱們倆喝一杯?”
孫若聽說是好酒,也想嘗嘗,站起身來,本要雙手托杯跟朱厚照碰上一碰,但沒等他把身子湊上前,就見錢寧惡狠狠瞪他,頓時感到巨大的危機,馬上把身子縮了回去。
朱厚照沒在意這些,一仰脖也喝下一杯酒,道:“果然是好酒……酒逢知己才能千杯少,不知二位是否可作為在下的知己呢?”
曹孟陽和孫若都在想:“我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大半夜被你手下擄劫到這里,并非心甘情愿,誰當你是知己啊?”
錢寧笑道:“曹公子和孫公子對女人很有研究,是不是?快給我家公子說說你們的心得體會。”
孫若訥訥半晌,不知該怎么接茬。
曹孟陽好歹憋出幾句:“在下平日喜歡逛窯子,里面的窯姐……嘿,還不如今日在這里見到的姑娘漂亮,難道這里是京城什么秦樓楚館所在?”
“大膽,你是找死,是吧?”
錢寧一聽曹孟陽把尊貴的豹房當作窯子,怒從心頭起。
“哈哈……”
朱厚照卻仰頭大笑,笑過后,態度和善許多,道:“曹公子居然把這里當作窯子?也行,反正都是為了吃喝玩樂,那你覺得我這里的窯姐,跟旁處窯姐有什么不同呢?”
錢寧松了口氣,不過腦子已糊涂了,不知該怎么指引曹孟陽和孫若說話。
朱厚照的性格錢寧雖然有一定了解,但對這位爺偶爾冒出來的想法,就理解不能了,比如說眼前的事情就讓他很是費解。
曹孟陽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鼓起勇氣道:“這里的姑娘,不像是私娼,應該是有些來頭……說是窯姐可能不合適,應該是遲公子豢養的丫頭,留著平時享用的,是吧?”
“嗯。”
朱厚照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這些女人,都是本公子府上地位最低下的侍婢,你們喜歡,只管挑一兩個過去陪酒。”
“不敢,不敢。”
曹孟陽膽戰心驚道。
朱厚照對錢寧比劃了個手勢,錢寧馬上出來道:“既然是我家公子賜給你們的,你們不用客氣,我家公子好結交朋友,既然你們跟我家公子認識了,公子讓你們挑人陪酒,你們就憑自己喜好選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