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賢仔細想了一下,道:“請公公放心,只要您一句話,小人這就試著去聯系翰林院那些侍讀、侍講,總歸能找到愿意為公公辦事的人。”
……
……
張苑借白鉞致仕一事,試圖在禮部培植勢力。
除了禮部外,張苑還想在別的衙門安插黨羽,可惜如今朝堂基本都是沈溪和謝遷兩方角力,他根本插不上手。
現在六部除禮部外,戶部尚書楊一清,這個人很難琢磨,本身是沈溪推薦上位,卻主動投靠謝遷,而且表現得忠心耿耿,旁人很難拉攏。
而工部尚書李鐩、刑部尚書張子麟相對來說跟沈溪走得近一些,跟謝遷純屬敷衍和客套,這兩位一個是劉瑾當政時就在位,另外一個則是沈溪提拔的“閹黨”,跟沈溪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張苑難以入手。
至于兵部和吏部,一個是沈溪親自掌控,另一個是六部之首,不是一般人能夠染指,張苑連一丁點兒心思都不敢有。
對張苑來說,拿下禮部對他徹底掌握朝政大權有難以想象的好處,要知道禮部背后是整個翰林體系,控制禮部相當于控制輿論,與天下讀書人的利益緊緊地捆綁在一起。
白鉞請求致仕的時間段,恰好是會試舉行前,隨著京城冰雪消融,各路士子云集,朱厚照根本就不管科舉的事情,一應事務完全交給兩個主考官……也就是梁儲和靳貴來處置,翰林院從上到下都忙著參加各種宴請,這會兒突然傳出白鉞要致仕,引發的關注可想而知。
其實這已不單純是一個禮部尚書的問題,只要尚書之位出缺,自然會有人頂上去……這跟別的衙門不同,禮部尚書在實際操作中只能從翰林出身的官員中拔擢,選擇面很窄,如此便形成一種自上而下的更迭,誰能把握好機會,就能獲得升遷,這對那些在翰林院中苦熬多年的官員來說,算是天大的事情,就連會試也沒那么著緊。
如此一來,謝府門檻再次被人踏破,許多人希望從謝遷嘴里獲得對自己有用的信息,可惜的是這位首輔大人根本就不允許白鉞致仕,自然不會給上門來的人好臉色看,搞得許多挨了訓斥的官員莫名其妙。
沈溪雖然在朱厚照跟前擁有很高的話語權,但這回卻少有人前來叨擾,問題在于朝臣們都知道沈溪已脫離翰林體系,現在又專注于兵部事務,根本就不會摻和進禮部尚書更迭的事情。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有人寫信來詢問沈溪的意見,這位便是整個事件的核心人物白鉞。
白鉞發現謝遷阻撓他致仕后,便給沈溪去信,名義上是征求沈溪的看法,但其實是想朝中唯一能跟謝遷對抗的沈溪站出來幫忙斡旋,又或者干脆把話帶到皇帝跟前,讓他可以順利退下去。
如果是旁人的話,沈溪不可能幫這個忙,因為這會讓他站到跟謝遷對抗的最前沿,但白鉞可是史書上明確記載死在任上的官員,沈溪對其有一種體諒,不想讓悲劇重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