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微臣想訓練一批人馬,作為出征草原的主力軍,這支軍隊將裝備新研究出來的火器,必須提前進行演練。”
“這個用得著跟朕說嗎?沈先生自行處理便可。”朱厚照顯得無所謂,把對韃靼之戰的主導權通通都放給沈溪,一切都聽從沈溪安排,他只需要到時候跟隨大部隊出征即可。
沈溪搖頭:“兵部尚書無法具體負責軍隊事務,如果微臣要調度兵馬訓練,本身不合朝廷規矩,所以只能前來請示陛下破格準允。”
朱厚照想了下,道:“這不難,沈先生只管在城外操練兵馬便可,城外那些個校場隨便調用,這次沈先生要訓練的是胡璉自中原地區帶回來的地方兵馬吧?這些人既不隸屬京營,那就暫時不要將其納入京畿防衛體系中,不是朕不相信他們,而是怕他們跟京營原來的人馬發生沖突。”
沈溪大概聽出來了,朱厚照對此有一定防備心理,顯然是擔心威脅到他的皇位,或許以前朱厚照還沒有這樣的憂患意識,但前一年發生安化王謀逆,繼而又有劉瑾謀逆,年后接連遭遇意外,到現在他已變得很怕死。
沈溪道:“微臣必須出城去訓練人馬,可之前一直稱病不出,這名分不好解決……”
朱厚照認真思索一番,點頭道:“這確實是個問題……沈先生對外宣稱生病,如果就這么堂而皇之出城訓練兵馬,旁人都會知道先生是裝病,御史言官或許會趁機生事……先生可有什么好提議?”
沈溪奏請道:“微臣奏請陛下,因沉疴難愈,要到城外尋醫問藥,順帶擇地休養一段時間,二月底前才能趕回來,暫時不再過問朝廷事務,兵部一應公務暫交由兩位侍郎處理,請陛下御準。”
“可!”
朱厚照絲毫沒有考慮,立即答應下來,“沈先生不怕吃苦,主動去城外訓練兵馬,增強部隊戰斗力,這是對大明負責任的態度,沈先生還可以派人調查一下草原上的情況,弄清楚各部族動向,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嘛。”
“至于佛郎機人,別讓他們進京城,朕接連出事后求神問卜,知道那些外夷的人跟朕犯沖,所以先生要跟他們談買賣,就在城外驛站吧,必要時甚至可以征用通州縣衙……這次沈先生名義上出城問診養病,但其實擔負的任務不輕。”
沈溪道:“微臣定當不辱使命。”
朱厚照笑了笑,道:“先生言重了,這次出塞對韃靼一戰,雖然朕會御駕親征,但朕不過是名義上的主帥,具體行軍打仗之事還要聽從先生的安排。哦對了,先生可已有定計?左右無事,不如說說出兵計劃?我們分幾路出兵?如何能把韃靼人一舉殲滅?還有便是從哪里走,需要朕做什么?”
朱厚照來了興趣,問題非常直接。
沈溪回道:“如今只是有大致構想……草原廣袤,要是選擇一個地方出擊的話,由于各路大軍聚集在一起,糧草損耗必然嚴重,韃子只需遠遠躲開,我們就會處于無法接敵不勝不敗的尷尬境地,等糧草耗盡,只能狼狽撤兵,此番出塞作戰也會淪為一個笑話。”
“既然合兵一處不行,那就只能分兵,陛下和微臣分別統率不同兵馬從不同方向出擊,每一部都讓韃靼人覺得有戰而勝之的希望,如此才可誘惑韃靼人出來與我們交手。屆時只需巧妙調度,不斷引誘其出兵,慢慢將韃靼人合圍,一舉奏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