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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朱厚照要舉行朝議的消息傳到六部和各寺司衙門時,已臨近中午。
本來衙門內沒多少事情做,很多主官都不在,突然得知消息,上上下下忙得雞飛狗跳,一堆人被臨時通知入宮,趕緊著手準備。
朱厚照不上朝,雖然惹來不少非議,但其實很多人因此輕松不少,沒有午朝和經筵日講,給這些中樞大員減輕不少壓力,做事有下面的屬官,每天生活都很輕松自在,現在突然要上朝議事,一時間竟然有些不適應。
謝遷本也出宮回了長安街的小院,剛坐下來準備看會兒書便吃午飯,便見知客匆忙進來,告知皇帝要召集午朝的事情。
謝遷皺眉不已:“陛下這是想一出是一出,現在都什么時辰了?居然突然要舉行午朝!簡直是胡鬧!再說,如今殿試的事情已安排妥當,一切只等最后落實,莫不是陛下連殿試都不準備出席?”
因為沈溪不在京城,謝遷沒把朱厚照開午朝的事情往出兵方向想,近來朝中也沒人跟他提這個,讓他都淡忘了出兵之事。
等謝遷匆忙到午門外,已經有幾名大臣在那里等候,戶部尚書楊一清和工部尚書李鐩來得較早,朝中這么多部堂級的官員中,他們算相對年輕,見謝遷前來,二人趕忙迎接。
謝遷問道:“怎么回事?你們可知陛下為何突然要舉行朝議?”
李鐩看了楊一清一眼,意思是讓楊一清來說。
楊一清道:“陛下之前派人去戶部,讓下官把出兵糧餉調運之事寫出章程來,大概會在這次朝議中商討。”
謝遷眉頭緊皺,惱火地問道:“意思是說,這次午朝會重提出兵之事?沈之厚回朝來了嗎?”
這次謝遷是看著李鐩問出這問題的,大概意思是,如果沈溪回來,旁人不知而跟沈溪關系相對要好甚至幫沈溪鑄造兵器的李鐩一定知曉。
李鐩苦笑道:“并未聽聞沈尚書回朝啊……不過有傳聞,說他在通州大營練兵,至于是如何個練法,工部并未有確切的消息,近來軍中損耗并非很嚴重,想來只是尋常的練兵。”
謝遷臉色很難看,隨即英國公張懋、定國公徐光祚等人相繼過來,只是不見國丈夏儒的身影,顯然這次朝議邀請大臣名單中并不包括夏儒。
除此之外,還有幾名勛貴,之前出任過三邊總制的保國公朱暉赫然在列,看上去朱暉很受歡迎,很多人圍著他問事。
因為通知說這次朝議會在奉天殿舉行,因此眾大臣和勛貴只能在午門外等候,謝遷一直等何鑒跟白鉞等人的身影,卻始終不見,一直等見到吏部左侍郎劉忠,召來問過后才知何鑒當日稱病沒到衙門應卯。
謝遷心中苦悶:“這老小子,到底幾個意思?難道他早知今日陛下會舉行午朝,有意避開,選擇對出兵之事袖手旁觀?”
謝遷這邊正苦惱,但見張苑跟司禮監幾名秉筆太監從午門內出來。
突然間,司禮監的大太監們一起出來見朝臣,讓在場朝臣非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