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仍舊搖頭:“不知。”
李鐩微微頷首,大概明白了,沈溪并未完全得到朱厚照信任,更像是一個單純的執行者,關于出兵之事,要么是朱厚照武斷決定,要么就是要跟身邊近臣商議,而張苑必然是其中的關鍵人物。
說完關心的事情后,兩人又聊起朝堂的情況。
沈溪嘆道:“不管怎么樣,你能留在京城,我卻必須頂在戰場第一線,我的想法,是以自身為餌,把韃靼人引至包圍圈,畢竟不能跟韃靼人在廣袤的草原上兜圈子,現在陛下統領的中軍,主要負責設下埋伏……”
李鐩一聽,不由惋惜:“之厚,你這又是何必呢?與韃靼人的戰爭可以從長計議,慢慢著手進行,你這樣做……豈非讓自己立于險地?”
沈溪苦笑道:“以前跟外夷交戰,我哪次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有時候實在是情非得已。”
李鐩稍微一想,馬上想到果然如此,無論是沈溪跟佛郎機人交戰,還是幾次跟韃靼人開戰,都是以少勝多,絕處逢生。
這也是旁人稱道沈溪的地方,但這么做在很多人看來非常兇險,畢竟不是每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
旁人對于沈溪的能力沒有直觀的了解,只能把沈溪的這種作戰方略當作是走“狗屎運”。
沈溪對李鐩非常坦誠,把能說的基本說了,剩下的就是他不知,或者能力范圍之外的事情,對此李鐩表示理解,滿意地離開。
……
……
三月十八下午,朱厚照終于睡醒,他耐著性子,聽小擰子朗讀,大概把沈溪上呈的奏折聽了一遍,可惜沒有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
小擰子讀完后,手捧沈溪的上疏,高興地道:“陛下,按照沈大人安排,此番勝利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哦。”
朱厚照應了一聲,依然無精打采。
小擰子見朱厚照興致不高,不敢貿然發表評論,許久后朱厚照才似有所思地問道:“沈先生在奏疏中說,自己要沖鋒在前充當誘餌,如果出什么狀況的話,這場戰事豈不是要半途而廢?”
小擰子道:“應該不會吧,既然沈大人如此安排,想必已有萬全之策,不會讓韃子輕易得手。”
朱厚照搖頭晃腦:“沈先生就算再有本事,也沒法把韃子的應對全部揣摩清楚,萬一遇到預料外的情況,豈不是說,朕要親自帶兵跟韃子拼命?”
“呃?”
小擰子思考一下,恭敬回道,“若沈大人那邊出事的話,陛下最好還是立即領兵撤回關內,以避免變生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