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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唐寅比試一天連續步行下來,沈溪自己也很疲憊。
雖然說早已適應軍旅生涯,但用兩條腿走路,一走還是一整天,以他目前養尊處優的生活狀態,也不過是在咬牙死撐罷了,他不打算繼續走路,該坐馬車還是要坐,至少也要騎馬代步,讓自己雙足好受些。
到了寢帳內,沈溪累得癱坐在椅子上,云柳蹲下,為沈溪脫去綁腿和鞋襪,用燭火消過毒的繡花針挑破沈溪腳底的水泡。
膿水流出來,沈溪沒什么反應,腦子里還在琢磨戰局。
云柳小心翼翼拿白布把沈溪的腳纏住,一臉心疼的表情:“大人,天逐漸暖了,這兩天您可能會受些罪。”
沈溪笑了笑:“再怎么受罪,有普通士兵受的罪多嗎?連你,每日走的路也比我多吧?”
云柳低下頭:“卑職大多數時候都騎馬,少有走那么多路的時候,再者……習慣了就好,士兵大都不是第一天這么走,當然比大人更能適應。”
沈溪看著云柳,目光中滿是嘉許。過了一會兒,見兩條腿綁得差不多了,道:“起來吧,你也累了,為了早日收集到情報,怕是連續幾天都衣不解帶吧?讓熙兒送些熱水過來,你也簡單沐浴一下。”
云柳搖頭:“卑職不辛苦。”
沈溪笑了笑:“怎么,在我這里,你還要拿軍中那些規矩來約束自己?在這兒,你就是我房里的女人,一切是要聽從相公命令行事。”
云柳羞赧地低下頭,走到帳門口,對門口的熙兒說了兩句,熙兒在外應了一聲,然后高興地去伙房打水。
此時沈溪寢帳周圍侍衛已全部撤離,沈溪不想讓人知道他帳中有女人,就算云柳和熙兒再怎么能干,到底在他的寢帳內還是柔弱的女子。
平時熙兒留在沈溪身邊的時間更多,云柳一直在外奔波,這次回來,熙兒就好像個丫鬟一樣,盡心盡力侍奉云柳,端茶遞水都是熙兒在做。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沈溪半倚在床頭想事情。
云柳走過來時,身上一身寬松的睡衣,頭發濕漉漉地散開披在肩膀上,這時代可沒條件讓云柳吹干頭發,以至于只能這樣處理,她本想蹲下來幫沈溪捏腰捶腿,沈溪卻讓她坐在床沿上。
“大人……”
云柳嬌怯地喚了一聲。
沈溪輕嘆:“誰曾想,這一路上最辛苦的人是你,你已從大同府來回幾次,如果換作是我,怕是受不了這種辛苦吧。”
“能為大人做事,是奴婢之幸!”云柳道。
沈溪笑了起來:“客套的話不必多說,我明白你的心意,如今我身邊唯一能夠托付重任的也只有你了,你不要把自己擺在太低的位置上,這一戰之后,應該就沒那么多辛苦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