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錢寧那得意的嘴臉,張苑氣急敗壞,不過他沒辦法解決對手,只能在那兒干生氣,他本想問錢寧到底朱厚照見的是誰,幾時才能見完準許他進去,但因錢寧囂張跋扈的模樣太過刺眼,張苑不再跟錢寧廢話,干脆轉身離去。
張苑回到私宅,臧賢心急火燎過來:“公公,剛得到消息,說是宣大總制王守仁王大人到了張家口堡,趕去面圣了。”
張苑怒斥道:“怎么不早說?”
臧賢一愣,顯然不明白張苑為何如此生氣。
張苑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王伯安來做什么?他不會是來跟陛下告狀的吧?”
“這個……”
臧賢搖頭道,“暫且不知,不過聽說王大人帶了兩萬多宣府精兵過來,可能陛下之前發出的調兵令生效了,王大人為表忠誠才親自帶兵前來?”
張苑臉色凝重:“這點咱家之前倒是沒想過,陛下自九邊各處調兵,張家口堡自然會來一些平時跟咱家不對付的官員和將領,那些粗鄙武夫好應付,但各處文官督撫……”
臧賢雖然見慣張苑喜怒無常,但一時間捉摸不透張苑在想什么,趕忙分析道:“張公公,其實您不必太過擔心,這位王大人的衙所本來就距離這邊近,親自過來不足為奇,不過其他地方的督撫不可能到張家口堡來,帶兵的最多是總兵和副將等,這些人絕對不敢對公公有不敬。再者說了,九邊跟您作對的督撫,不就兩位王大人,還有個胡大人嗎?”
“已經有三個,兩個還是總制,管著那些巡撫,就算剩下那個巡撫還是陛下寵信的領兵大臣,這還不夠嗎?”張苑氣急敗壞。
臧賢道:“公公放心,這些人威脅不到您。”
張苑這才想起來朱厚照見客的事情,把情況大概一說,問道:“如此說來,面圣的人是王伯安?”
“呃……”
臧賢稍微琢磨一下,點頭道,“照理說應該是他,不過因為公公沒進去親眼見過,誰知道是不是呢?”
張苑氣惱道:“這么下去可不行,一堆人跟咱家有成見,而且現在王伯安和胡重器二人都在張家口,他們現在還有了直接面圣的便利,若咱家再不做點什么,他們會不斷在陛下面前說咱家的壞話……一次兩次陛下還不會采信,但時間久了,陛下依然會對咱家產生懷疑。”
臧賢一邊點頭,一邊心想:“這是您老平時攻擊沈大人和謝閣老他們的套路吧?可莫要以為你這一套會輕易被別人沿用,那些人面圣機會少得可憐,哪里有工夫攻擊你?”
張苑道:“剛才咱家被錢寧阻撓,面圣受挫。等天黑后再去一趟,你幫咱家羅織王伯安的罪名,就說他擅離職守什么的,等見到陛下后一并參劾!”
臧賢非常為難,不過看張苑態度堅決,知道沒法回避,只能趕緊擬定奏疏。
張苑握緊拳頭:“讓你們這些人聯合起來對付咱家,咱家讓你們不得好死!”
……
……
朱厚照見完訪客,已經天黑。
這次張苑再來,終于可以不用通報便直接面圣,朱厚照一臉疲態,顯然之前見客耗時太長讓他不厭其煩。
張苑心里抱怨:“該死!這會兒旁人剛見過駕,陛下正心不在焉,怕是彈劾官員效果沒預想那么好。”
“老奴參見陛下。”張苑跪下來磕頭。
朱厚照一擺手:“都說了多少次了,私下見朕不用下跪,真是麻煩!有事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