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點了點頭:“既然什么都沒準備齊全,那也不著急準備,朕可以自行處置……朕又不是養在溫室里的鮮花,難道連自己的生活都照顧不好?江彬,別到最后需要朕拉你一把,你可是朕的保鏢,別丟朕的人!”
“啊?”
江彬根本沒聽懂朱厚照的警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大概明白一點,朱厚照這是提醒他要跟上,否則就可能被遺棄道邊,自謀出路。
……
……
朱厚照一路向南,以為沒人知曉,但其實馬九一直通過斥候提供的情報,緊隨其后,距離大概二十里左右,不敢靠得太近,也不能拖得太遠,只有等入夜后才會稍微靠近些。
馬九非常為難,因為江彬帶的人不是普通的錦衣衛,而是有豐富偵察經驗的邊軍,使得入夜后他們不敢太過靠近朱厚照休息之所。
即便如此,馬九還是通過沈溪教授的手段,調查到較為詳細的情況,派人通知沈溪。
人馬離開張家口堡的第三天晚上,也就是朱厚照私逃兩天后,沈溪這邊已大概知道朱厚照的去向,以及這兩天朱厚照遭遇的事情。
朱厚照往小五臺山下的長寧鎮去了,很可能會遭遇大同鎮地方守備人馬,當然也要看大同鎮對于韃靼斥候的調查程度,若大同鎮官兵都守在城塞中不出的話,也難以查到更多皇帝的情報,朱厚照會繼續肆無忌憚過長寧鎮繼續向南。
“……大人,九爺讓小的跟您說,幾次去探查陛下行蹤都險些被江彬的人發現,若陛下繼續露宿荒野的話,很有可能會遇到盜匪,因遭遇戰亂,官兵嚴守城塞不出,導致地方盜匪橫行,且很可能發生情況時無法第一時間馳援。”斥候對沈溪說道。
沈溪點了點頭:“既然不能第一時間馳援,那就想辦法保證地方安寧,讓馬九派人先一步打掃道路……只要確保陛下安全,他可以動用一切資源!”
“是,大人!”斥候領命。
等斥候拿著沈溪親自書寫的調令離開后,沈溪在營帳中對著宣大軍事地形圖研究,沈溪也不知道朱厚照此行具體要去哪兒。
“估計這小子自己都不知道目的地,只單純想離開軍中,出去找尋自由自在的快感,簡直就是個不成器的熊孩子,做事不講規矩,就算天性再純良又如何,最后還不是因為掌握著不受控的權力而導致人生方向發生偏離?”
沈溪非常懊惱。
他很想將朱厚照抓回來,但又覺得這么做不妥。
“大人,有張家口的加急文書。”朱鴻從帳門進來,向沈溪奏稟。
“拿來!”
沈溪讓朱鴻將書信送上,簡單看過后才知道,原來王守仁剛剛調查到草原上最新動向。
之前一直東躲西藏的巴圖蒙克終于在官山一帶露面,準備西征,跟此次汗部大會上獲得豐碩成果的永謝布部交戰,準備一舉將亦不剌這個叛徒除掉,草原上一場腥風血雨似乎又要開始。
沈溪看看情報的時間,得知巴圖蒙克露面時,自己的人馬未完全離開草原,似乎已經知道自己不會折返回去,做事沒有留任何余地。對于沈溪召開的汗部大會,巴圖蒙克似乎并不在意,至于其是否會卷土重來侵犯大明邊塞,沈溪無從判斷。
“本以為就此太平無事,誰知道卻是多事之秋。”沈溪輕嘆口氣,將手上書信放下,心中開始思索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