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中,船只往昨天宋書登陸的海灣靠近,等船只快抵達時,岸上信號彈升空,對三軍做出提示。
沈溪站在甲板上,身后只有云柳一人,侍衛和士兵距離他都很遠。
看著愈發接近的海岸,沈溪突然說了一句:“若是將來有這么個島給我生活,倒是不錯的選擇。”
這話旁人聽不到,只有云柳聽清楚了,以她對沈溪的了解,沈溪似乎對做官和領兵作戰感覺厭倦了。
“大人,有船只過來,引導咱們靠岸。”云柳指著遠處駛來的一艘小船。
沈溪道:“傳令下去,大船落帆停靠,中小型船只負責運兵登陸!”
因為島上簡易港口深度不足,大型戰艦靠岸,在這種陌生的水文條件下很容易擱淺,沈溪沒打算讓大船直接駛到碼頭停靠,而是由吃水較淺的中小型船只載著士兵往岸上走。
并不需要運送兩趟,官兵乘坐中小型船只,一次就能全上岸,不過船上始終留有駐守兵馬,沈溪暫時沒有登陸的意思,只是站在甲板上,看著一艘艘中小船只駛離船隊,往岸邊靠近。
一切顯得有條不紊。
雖然對于海戰沒經過系統訓練,不過這不影響三軍調度的靈活性,在于大部分官兵在沈溪麾下嚴守軍令慣了,哪怕是第一次登島實戰,也沒有怯場。
在中小型船只絡繹往岸邊駛去時,云柳將各處情況跟沈溪說明。
“……大人,六艘大船上留守人馬為三百人,加上必要的水手,總數八百。為了防止倭寇船只靠近,所有火炮炮彈均已上膛,隨時可以發射……不知船隊中剩下的中小船只怎么處理?”云柳最后請示。
沈溪道:“中小船只全部進入港灣泊靠,這樣就算遭遇大的風浪也不用擔心,而且如果主力艦遇敵,港區的船只也隨時可以駛出來支援,相互配合……總不能讓倭寇一鍋端了吧?好了,我該上岸了。”
說話間,荊越從船尾過來,道:“大人,卑職已將人員安排好,若有戰事發生,是否由卑職全權負責?”
沈溪登陸后,六艘大船的指揮工作便落到荊越肩上,荊越在軍中將領中排在第二梯隊,平時難得有表現的機會,此時顯得異常興奮。
沈溪點頭:“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有事的話看信號彈,天氣好的時候也可以看岸邊的旗語,那邊旗桿已經立起來了。”
因為海上交戰很多時候通信不方便,這種情況下只能靠旗語和信號彈來傳遞信息,之前宋書上岸后,有個任務便是立起高高的旗桿,再以特殊旗語傳遞消息,不過這得建立在天氣好能見度高,并且是白天的情況下,若是夜晚就只有依靠信號彈了。
直接以船只傳遞消息,始終不那么方便快捷,沈溪也知道若自己登島后,大船這邊出了事情他沒法第一時間指揮,只能留下相對有海戰經驗的人來負責,恰恰荊越以前跟他打過海盜,對于海戰有一定了解。
……
……
沈溪上岸后,宋書帶著麾下將領前來迎接,跟沈溪把昨夜島上的戰況再次跟沈溪匯報一遍。
“……大人,看情況,島上殘留倭寇數量不多,昨夜咱們已干掉一百多人,剩下的往島嶼中央逃去了,手下弟兄按捺不住發起追擊,在路上遭遇埋伏,折損了九個弟兄……”
宋書有些慚愧,本來沒有任何懸念的戰事,差點兒讓他給攪和了,士兵折損不在于倭寇的偷襲,而是這場莫名其妙的追擊戰,而此前沈溪嚴令夜里不得追擊,顯然宋書沒有完全執行沈溪的戰略意圖。
他本擔心沈溪會加以怪責,但沈溪卻充耳不聞,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便就此揭過……此時戰事正在進行,就算沈溪有心追究也不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