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先前聽到朱厚照下了格殺令,他意識到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只得可憐巴巴地道:“行!您便說,咱家聽便是。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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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苑同意把司禮監掌印的職位交出來。
事實上他沒有別的選擇,但凡他不愿交,離死就不遠了。
沈溪很快就河南地方官員貪墨修河以及賑災糧款之事寫出奏疏,他是以欽命督辦案子欽差的身份寫出上奏,直接提到張苑在地方公干時包庇縱容地方贓官的劣跡。
等上奏到了內閣,梁儲和靳貴不知該如何處理,涉及一個省的窩案,原本他們應該跟沈溪商議一下,看看如何票擬。
但上奏就是沈溪自己上的,沈溪沒法批閱自己的奏疏,只能讓梁儲簡單草擬意見送到司禮監。
司禮監秉筆張永和李興沒膽量與沈溪相斗,至于小擰子不過是掛職,有關朱批和用印之事輪不到小擰子做主,因司禮監掌印張苑牽扯進案子中,使得這案子一時間好無人能做主。
最終只能由朱厚照來決定案子的走向。
朱厚照親自拿起毛筆,進行朱批,涉案人等交由三司會審,沈溪作為欽差牽頭主持。
如此一來,案子算是再次交到沈溪手里。
由于河南地方涉案人等正在押送京城途中,暫時沒法開庭,張苑屬于內官,雖然卸職但沒有下獄。
“這案子牽涉太大,不行的話,只能由陛下圣裁。”刑部尚書張子麟幾天都在往沈溪的小院跑。
刑部作為司法最高機關,其尚書張子麟卻不得不仰仗沈溪。
至于都察院那邊基本只等最后審案的時候才會過問,卷宗不會送到都察院,大理寺派出的仍舊是大理寺少卿全云旭跟沈溪接洽。
“沈尚書,您看張公公是否也要一并歸案處置?”全云旭那邊問出了張子麟不敢問的問題。
張苑雖然涉案,卻像是要被另案處理的節奏,畢竟張苑是皇室家奴,照理應該是皇家家法懲處。
家奴跟臣子犯事,不一起審有先例,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甚至朱厚照自己都不想把這件事太過張揚。
前一位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謀反伏誅之事,已鬧得滿城風雨,對皇家的顏面有極大的影響。
若是繼任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再落罪,那別人就會說皇帝識人不明,所以即便朱厚照想處理張苑,也不想以公開的方式,只是暫且這位大理寺少卿沒看明白這點,倒是張子麟揣著明白裝糊涂,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沈溪。
沈溪道:“既是牽扯進案情中,當然要并案處置。”
張子麟顯得很為難:“是否不該把事情張揚開呢?”
沈溪搖頭道:“不管誰涉案,都要一視同仁,不能因張公公乃宮中執事而擁有法外特權,此案必須一查到底……先把罪名落實,最后罪責如何,要等勘讞后交由陛下核定。”
“那不知誰人會繼任司禮監掌印太監?”全云旭又問了張子麟想問的問題。
沈溪笑著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只有等此案有結果后,事情才能定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