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已快到京城。
這些天獨自一人,沈溪逐漸開始眷念起家人來,不過心中更牽掛的始終是惠娘。
不過惠娘需要留在新城主持大局,為沈溪的事業提供資金方面的支持,暫且沒踏上北上之途,使得沈溪只有想念的份兒。
連續一個月都在忙碌朝事,沈溪有些疲乏,這并不是他追求的理想生活方式。
既要負責吏部事務,還要到內閣議事,擬定票擬,在三邊總督王瓊到京城赴任前他甚至要兼顧兵部中事,他手頭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雜,以至于每天都要忙到次日凌晨才能入睡。
即便如此,還是有人給他找事做,朝中人意識到沈溪已成為謝遷真正的接班人,遇到大小事務都來詢問他的意見。
連英國公張懋,也找機會前來試探,想知道他是否有意在五軍都督府掛職。
這種時候,沈溪盡可能裝糊涂,他暫時不想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知他人。張懋雖然來見,不過是例行公事,簡單介紹一下五軍都督府近來的工作開展情況,沒有談及更深層次的東西。
……
……
“……幾十名落罪官員已押送至京,后續這些犯官的家眷也將一并擒拿,押送到京師,河南地方災情已得到有效緩解,現在朝中都在談司禮監掌印張苑落罪之事,他們很關心誰來替代張苑,均認為最后可能上位的是張永張公公……”
夜深人靜,沈溪坐在書桌前,聽云柳匯報。
“司禮監中事,輪不到朝官論定吧?”沈溪道。
云柳突然記起什么,道:“有風聞,陛下可能會再進行一次司禮監掌印太監職位的競買……誰出的價格高,職位便是誰的。”
沈溪嗤笑一聲:“這怎么可能?之前陛下缺錢才這么做,現在國庫充盈,陛下根本沒必要無謂地折損自己的名聲……買官賣官,雖然只是內官,依然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一旦這種風氣蔓延至朝堂,對朝局穩定影響太大。”
云柳疑惑地道:“那……不知大人屬意何人?”
沈溪笑著問道:“怎么,你想提前得悉一些風聲?”“
“卑職不敢。”云柳恭敬行禮。
沈溪想了想,放下手中的鵝毛筆,道:“若說最有希望的,自然是張永,其實上一次競逐中,張永的呼聲就很高,不過……陛下對于那些呼聲高的人并不太感冒,或許此番也另有想法……”
云柳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會是這么個出人意料的結果。要是如同沈溪所言,朝中除了張永,還有誰有資格接任司禮監掌印太監之職?
沈溪再道:“無論司禮監是誰掌控,我都不能牽扯進去,畢竟現在我已入閣,那個位置跟我有直接的利益沖突。這種事不需要太過關注,更不要隨便放出風聲,一切順其自然便可。”
“那大人,若非跟您親近之人上位,不知……”云柳擔憂起來。
沈溪笑了笑:“或許朝中有人站出來跟我唱反調,才是陛下希望看到的結果……百官中不希望我一家獨大的,大有人在,難道陛下就希望看到我一手遮天?我在想,若非從如今三位司禮監秉筆中選拔,那基本就要從過往老成持重的太監中選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