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站起身來:“干脆你主動跟陛下請罪,看陛下是否會原諒你。”
“沈大人,跟陛下請罪……不等于是認罪么?”魏彬苦著臉問道。
沈溪冷聲道:“這算是給你機會……你主動認罪,才有被原諒的可能,若你不認的話,本官定會追查到底,到那時看看你是否有脫罪的機會!”
魏彬想了想,馬上點頭:“沈大人公事公辦,只是礙于情面,才來提醒咱家,是吧?只有皇命赦免,咱家才能脫難……是的,是的,是陛下讓咱家去做守備太監,陛下肯定會想到咱家會做錯事……咱家會把所得銀子全都獻給陛下,換一條老命。”
……
……
沈溪見過魏彬出來,全云旭在外等候。
全云旭見到沈溪后,趕緊上前行禮,沈溪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
“沈尚書,雖然如今是大理寺接手此案,但一直未能問案,不知幾時將魏國公和魏公公送到大理寺去?”全云旭問道。
沈溪道:“大理寺急著結案嗎?”
全云旭道:“一切還是要您來定,不過現在朝中對此非議頗多,有人說此案可能會牽扯到許多人,卻不知是否要先拿一些人回來?”
沈溪搖頭:“不需要。”
“那大理寺現在能作何?”
全云旭關切地問道,爭取在沈溪面前有一個表現的機會。
沈溪道:“你不必心急,說了年前結案,接下來有的是你忙的。我已上奏陛下,就此案細節做請示。”
全云旭松了口氣:“若是陛下指明斷案方向,那就好辦多了。”
沈溪卻直接搖頭:“不是由陛下欽定,而是三法司來斷案,不過此案總歸由陛下牽頭……主審官并非你我,而是陛下,你明白嗎?”
就算全云旭是那種聰明至極之人,也被沈溪言語一繞,半天沒反應過來。
沈溪卻不多解釋,拍拍他的肩膀:“這不是孰強孰弱的問題,而在于此案非要正規過堂,結果也并非由人來定,而是由證據!這就叫法制!”
……
……
眼看到了年底,沈溪對此案仍舊不急不忙。
他越是淡定,有人就越擔心。
壽寧侯府,張延齡一臉焦躁地來找張鶴齡,談及魏國公徐俌和前南京守備太監魏彬的案子。
張鶴齡淡然道:“此案跟你有何關系?別沒事找事。”
張延齡道:“之前我不覺得跟咱有關系,但看姓沈那小子的動作,便知他沒安好心,徐老頭是勛貴,咱也是,所以他肯定是要想辦法把徐老頭的那些臟東西往咱身上弄。”
張鶴齡皺眉道:“你以前跟徐家的人有來往?”
“這個嘛……”
張延齡似在盡力回憶,最后點頭道,“若說一點沒來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以前咱送物資到江南去的時候,若沒有徐老頭開路,那些貨可運不到海上去。”
“混賬東西!”
張鶴齡當即惱火地咆哮,“如此說來,你自己屁股不干凈,別怪別人要往你身上潑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