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天啟二年,不是崇禎十幾年,你投農民軍,你投后金,能找到算我輸行不。
這是朱由校的考量,才敢如此大膽。
在接下來的改革中,清退算什么。要是這一步都邁不出去,還不如在宮里茍著,任由王朝崩潰,一起完蛋呢!
二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嗯,到歷史上的崇禎大旱,只有五年多的時間了。
朱由校掰著手指頭又算了一遍,再次警醒自己,留給自己革新振興的時間并不多。
別看崇禎還硬撐了十七年,但到那時幾乎就已經是個死局。天災**,內憂外患,地獄難度的通關副本啊!
當,當,當……自鳴鐘發出的報時聲,讓朱由校抬起頭來。
每到快要報時的時候,張裕兒都眨巴著大眼睛,盯著自鳴鐘。
鐘聲一響,丫頭就咧開小嘴,露出歡快的笑容。腦袋還一點一點,數著報時的鐘點。
簡單而快樂,不知道就一個自鳴鐘報時,有什么令人如此歡愉的奇特效果。
朱由校被這丫頭純真無邪的笑容所感染,雖然知道這很傻,可也不由自主地抿起了嘴角。
張裕兒等到報時結束,才轉過臉兒,卻看到皇爺投注過來的和熙目光。丫頭微垂眼簾,囁嚅道:“皇爺,八點了呢!”
朱由校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去休息吧,朕還要寫點東西,有劉若愚在跟前就行了。”
“奴婢——不累。”張裕兒乖巧地走到皇爺身后,伸出手給皇爺拿捏著肩膀。
朱由校輕輕拍了拍丫頭的小手,倚靠的姿勢更放松,眼睛半睜半閉,對劉若愚說道:“朕口述,你記錄吧!”
劉若愚應了一聲,鋪紙提筆,凝神靜聽。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回徐卿:既如《神器譜》所言:煉鐵,炭火為上,北方炭貴,不得已以煤火代之,故迸炸常多。朕思之,可用焦炭試驗……”
煤里含硫磷等有害元素,直接用來煉鋼煉鐵,肯定會影響到質量,進行影響到所造槍炮的性能。
關于這一點,朱由校還是明白的。
可他不明白的是:據考證,宋朝時就有用焦碳的證據,可到了明朝,怎么卻沒人懂了呢?
還有漢唐時打造的刀劍,名列世界前茅。到了明朝,咋就被倭人趕超了?
朱由校斟酌著字眼口述,還不能說什么太深奧的。
啥碳含量決定是鐵是鋼,是軟是硬啦?憑徐光啟和孫元化等人的好學勁兒,還不把自己纏死啊?
再說了,自己一個深宮中的皇帝,為啥明白這些,這也說不清楚啊!
嗯,得編本書,就說自己偶然所得,讓大明的科技來個飛躍發展,超過什么紅夷西夷。
朱由校摸了摸肚子,感覺這里的學問太多,簡直要冒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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