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不看就知道是有關緝捕聞香教骨干的,伸手取過,打開觀瞧。
繼王好賢之后,聞香教骨干于弘志在武邑被捕,然后是澤縣的康傅夫,河南汝寧府固始縣的李恩賢。
山東巡撫趙顏也開始調兵行動,先是起用退職的前大同總兵楊肇基為山東總兵官,全權指揮。
接著又令山東都司楊國盛、廖棟召募兵丁,匯集鄉勇,保護漕運通道的安全。
而登萊巡撫袁可立也派出三千兵,由游擊將軍張榜率領,急速撲奔鄆城。
廠衛也把力量集中于山東,或調地方官府的衙役鄉勇,或獨自行動,又捕獲聞香教骨干沈智﹑夏仲進﹑張柬白﹑侯五等人。
顯然,徐鴻儒即便漏網,甚至是舉旗造反以求一逞,也絕不會達到歷史上的震動,更不會攻掠數縣,攪亂了半個山東,并頑抗了半年之久。
靠自己的先知先覺,又一次搶得先機,將危害降到了最低,甚至可能是完全化解,朱由校卻并沒有什么得意和驕傲。
這是警鐘,提醒著他,如果不能振作革新,這只是開始,還會有更多的起義。
而且,徐鴻儒一日不落網,他也不能完全放下心。
“皇爺,兵部急報。”王體乾看到殿外宮人又送來奏報,趕忙出去取來呈上。
朱由校伸手取過,展開一看便皺緊了眉頭。
徐鴻儒啊,到底還是動手了。聞香教造反,終于還是沒能扼殺于萌芽之中。
………………
廠衛和官府的緝捕行動,還是沒能做到徹底封鎖消息。這也正常,總會有漏網的教徒,消息走漏也是早晚的事情。
鑒于骨干接連被抓,舉旗造反的消息已經泄漏,徐鴻儒垂死掙扎,提前行動。
四月十六,徐鴻儒在鄆城六家屯提前率眾起義,曹州府一帶的教徒,連同鄉間的農民百姓,眾至數千,先攻下魏家莊,又攻下梁家樓,接連占領四個村寨。
接著,徐鴻儒在徐家樓自稱中興福烈帝,改年號為大成興勝元年,封陳燦宇為右丞相,封弟弟徐和宇為英烈王,另外還設有都督、總兵等官職,并發兵鄆城。
造反、稱帝,這已經是封建社會頂格的叛逆大罪。
這可不是什么民變,無論兵部,還是地方官府,已經不能等閑視之。
孫承宗作為新任兵部尚書,頓感壓力沉重,又連續行文,調河南、南直隸官兵前去剿滅。
相比于朝堂群臣的沉重、震驚,朱由校卻表現得相當穩健。既不緊催,也不發怒,兵部、戶部如何調兵拔銀,他完全放權。
對于軍事上的行動,朱由校知道自己是外行。特別是古代,調動、集結、行動等等,都有著相對固定的模式,不是他想快就能快起來的。
但徐鴻儒的造反,肯定已經掀不起大風浪,朱由校能肯定這一點,就不會停下改革的腳步。
依舊是關于吏治的積弊,朱由校卻推出了官員加薪。一年分兩次增加,相當于年中和年終獎,總數額則達到了原來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