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魏大爺的目光投向書信,朱常洵才有點明白過來,趕忙又拿起細看。
原來借錢的事兒寫在后面,挺簡單的幾句話,好象一點也不重要似的。
不是白借,第一年暫給利息兩萬兩,等帝國銀行開業賺錢了,則每年按收益分紅。說白了,這五十萬兩就是入股。
看,利息先給你了,打的借條是五十萬,俺只拿四十八萬,夠厚道吧!
帝國銀行是什么東東?朱常洵不清楚,可這事兒和接母親寫到了一起,怎么就象是捆綁銷售似的,不買不行呢?
五十萬,嗯,是四十八萬,掏了!
朱常洵咬了咬牙,別說五十萬了,就是要一百萬,能把母親接出來,也得干。
呵呵呵呵,朱常洵笑得挺難看,但嘴上卻說得挺好,“陛下客氣了,還說什么借不借的。國事為重,國事為重,這錢,本王捐給朝廷。”
魏大爺的腦袋搖得跟拔浪鼓似的,說道:“王爺要捐的話,得另外算。皇爺說了,這借的就是借的,可不能含糊。”
朱常洵眨巴眨巴眼睛,搞不懂白給的不要,還非得借,這是什么操作?
好吧,你高興就好,咱能把親娘接回來共享天倫,那才是最重要的。
等等,剛才太激動了,說的是親迎吧?這萬一到了京城,被扣下來可咋辦?
福王朱常洵的腦袋瓜子又恢復了正常運轉,覺得這個決定有些草率。
“魏公公啊——”朱常洵有些費力地站起身,捶了捶了老腰,有些無奈地說道:“本王這身體呀,久不活動,恐怕不堪勞頓,真是不孝啊。若由世子代勞,是否可以?”
魏大爺擺了擺手,說道:“誰去都一樣,王爺自管安排就是。這個銀子……”
“明天。”朱常洵立刻精神起來,大胖手一揮,說道:“魏公公明日便來收銀子,那個入京的圣旨,或者文書……”
魏大爺也爽快,直接拿出旨意,交到福王手中。
不怕賴賬,還能因為五十萬,是四十八萬兩銀子不要親娘了?就福王的家底,一百萬也是拿得出來的。
朱常洵大喜過望,立刻命人擺宴,要好好款待魏大爺。
魏大爺卻不領情,婉拒邀宴,帶著十幾個東廠番子自去館驛。和你個藩王親近,腦袋被驢踢了?
如果知道魏大爺帶了一百東廠番子來洛陽,朱常洵肯定會慶幸地連拍胸口。這是準備談不成就動手啊,幸虧俺機靈。
洛陽的福王服軟,接受了歸賜田于官、由國家提供歲祿的方式,消息還沒送到京師,邸報已經明發天下。
朱由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收服藩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可別逼朕發飚,朕要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呢!
那些藩王要權沒權,要兵沒兵,守著那大府宅連城都出不去,造反是不可能的,也只能任由朝廷捏扁捏圓。
皇帝要是不要臉,不顧及什么不念親情、戕害宗室的罵名,你就是皇上他叔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