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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順堡外。
二貝勒阿敏恨恨地望著遠處明軍的陣地,馬鞭子一下一下地空掄著,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的怒火。
遠處,明軍的陣地上豎起了很多高竿,一顆顆人頭懸掛其上。這樣的挑釁和示威,令阿敏憤恨難當,身旁的將領們也是怒火上涌。
虛實結合,對向襲攻,被寄予厚望的軍事行動卻遭到了慘敗。
不僅僅是因為明軍早有防備,火器兇猛;連肉搏廝殺這個原來的弱項,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這才是令阿敏等人感到震驚的事實。
盾車在寬壕前難以施展,重甲也難以抵擋犀利的魯密銃,連引以為傲的近身肉搏也不能再輕易擊垮明軍,還有什么制敵獲勝的手段?
“兄長,回營吧!”濟爾哈朗見大哥又有暴走的跡象,趕忙上前勸說,“待援軍趕到,一舉擊敗敵人,定要讓他們千刀萬剮。”
阿敏象牛似的從鼻孔噴出兩股粗氣,不甘心地又望了一眼,猛地拔馬,一聲不吭地向營寨奔去。
濟爾哈朗無奈地嘆了口氣,緊隨在兄長馬后,向前馳去。
三板斧都使過了,非但沒有擊敗敵人,反倒是損兵折將,甚至連旅順堡都沒有接近,實在是令人沮喪又無奈的事情。
“貝勒爺——”
親兵的呼喚,讓濟爾哈朗勒馬回頭,不用親兵說話,他已經看見了旅順堡升起了兩柱筆直的狼煙。
昨天是一柱,今天是兩柱?濟爾哈朗緊皺眉頭,雖然不清楚明軍發出這個信號是什么意思,但他有不祥的感覺。
最穩妥的行動應該是暫時退到南關,等待援軍到達,再前來攻城。
可這個建議昨天已經被阿敏否決。理由嘛,是擔心明軍借機逃走,不能為兄弟齋桑古報仇雪恨。
濟爾哈朗沉吟良久,抬頭再看那兩柱狼煙時,還是下了決心,上馬去追兄長。部隊傷亡不小,還是先行撤退比較安全。
可還沒等濟爾哈朗追上兄長進行勸諫,西北方向突然響起了一陣火槍的轟鳴和爆炸的巨響。
聲音離得很遠,聽起來有點隱約模糊,但濟爾哈朗卻驀然勒馬而停,緊緊皺起了眉頭。
西北方向,那是通往南關、金州的大路,如果被切斷,豈不是等于隔絕了己軍?
“你們快去打探,看看是何情況?”濟爾哈朗回頭命令幾個隨從,看他們縱馬而去,才繼續去追兄長。
身后,隆隆的戰鼓聲震撼天地,早已準備好的旅順堡的明軍,一隊隊開了出來。
數里外的大道上,一隊向南關轉送傷員的建奴,已被兇猛的火槍攢擊打得屁滾尿流,或死或逃。
賀贊指揮著所部一千五百火槍兵,和張盤所借的五百長槍兵列陣以待。
張榜率領的一千五百火槍兵,配合五百刀盾手,則布置在兩翼山坡上,與友軍形成凹字陣形。
建奴丟棄的板車,被盡數斬殺的建奴傷兵,還有橫七豎八的亂樹枝,挨著大路被砍倒擋路的大樹,組成了綿延幾十米的路障。
旗號搖動,賀贊看著友軍迅速作出回應,年輕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