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點了點頭,說道:“官上不是說要發十畝地嘛,俺爹說有地種,心里踏實。”
英子想了想,說道:“可島上應該更安全吧?建奴能讓人消停,時不時地來攻打,連睡覺都不安穩。”
阿桃垂下眼簾,緩緩說道:“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官兵那么多,應該能擋得住。”
見阿桃也不是很確定,英子不再說喪氣話,笑著說道:“聽說官上要給百姓也發槍,那種很厲害的火槍。建奴來了,就拿火槍打他們。”
阿桃抿嘴笑了起來,說道:“是張大哥告訴你的?這個事情,俺們可不知道。”
英子裝作沒聽懂,起身晃了晃空碗,說道:“粥太稠了,再來碗稀的解解渴。”
“等俺一會兒呀!”阿桃趕緊把剩粥吃到嘴里,含糊地叫著,快步追上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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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輕涌著,一波一波漫上沙灘,又悄然退去。
舟船不急不緩地向遠處行駛,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皇太極和莽古爾泰的視線之外。
“無膽鼠輩。”莽古爾泰口中噴著白霧,不甘而又鄙夷地罵道。
毛文龍率領中協襲擾一番,帶著數千遼民乘船而去,讓趕來交戰的建奴撲了個空。
不說中協是剛建立,就是老兵團,毛大隊長也沒有與建奴硬剛的想法。
主戰場是旅順,是金州;次要戰場則是后金的大后方,是毛承祿的特遣隊。他和陳繼盛都只是策應、牽制,再就是帶中協出來逛逛,長長經驗。
但建奴不知道其中的虛實,沖著毛文龍的帥旗,還是派了兩旗人馬。
皇太極沒有象莽古爾泰那般憤怒,他微皺著眉頭,在琢磨明軍四下發動的真正意圖。
難道是預料到了大金將在冬季發動進攻,而先發制人?借此打亂我軍的布署,消耗我軍的物資,削弱或阻止我軍的冬季攻勢?
抑或就是單純的襲擾,并沒有太大的戰略目的?
皇太極不能確定,盡管從目前來看,己方的損失并不大。但確實被調動了,糧草物資也消耗了,對冬季的攻勢也會有影響。
“老八,在想什么呢?”莽古爾泰看了皇太極一眼,問道:“是沒逮到毛文龍,心里不舒服?”
皇太極笑了笑,搖頭道:“毛文龍狡滑異常,逮不住才是正常。我在想,明軍這般發動,到底想干什么?”
莽古爾泰眨巴著大眼珠子,說道:“撈一把就跑,就是窮折騰唄,還能有什么別的目的?”
皇太極沉吟了一下,苦笑著說道:“就是這樣的窮折騰,才不好對付。長此以往,也足夠令人頭痛了。”
莽古爾泰撓了撓臉,點著頭贊同道:“不怕打仗,就怕打不著。毛文龍就是蒼蠅、蚊子,嗡嗡叫著讓人煩。”
皇太極呵呵笑了起來,說道:“三哥,派人急報父汗,咱們等等命令吧!”
兩人勒馬而回,皇太極臉上沒表露出來,但心中卻還在思索,揣測著明軍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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