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記載表明,我國古代人民不僅對石油的性狀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而且開始進行采集和利用了。
《武經總要》上還記載了對如何以石油為原料制成頗具威力的進攻武器——“猛火油”,北宋的軍器監,就有專門加工“猛火油”的工場。
但采集和開采是兩碼事,指望地底自然滲出,石油能有多少產量?
所以,說到縱火,宋代之后便是硝磺火藥等物,猛火油已經是很少很少了。
象廣寧之戰時用烈酒混合物,在朱由校看來還是差了不少。燒得不夠猛烈持久,效果不夠慘烈刺激,視覺不夠震撼哪!
所以,在廣寧之戰后,他便下旨讓西北的延安路地方官搜購石漆、石液、脂水、火油、猛火油,都是一種東西——石油。
除此之外,朱由校還讓火藥兵器局造了些混合鯨油和烈酒的燃燒彈,比石油的差點,但效果還算可以。
正象熊廷弼說的,石油既少,又得千里運輸,真的很費錢。
但朱由校已經想到了解決之道,正在研究試驗,成功的概率很大,卻還需要些時間。
所以,寧遠城貯存的爆裂燃燒彈不是很多,也沒輕易使用。至于燃燒效果差的火箭火罐,卻還是比較充足。
又等了片刻,建奴的壕橋才緩緩接近了壕溝,炮兵軍官前來請示是否開火轟擊。
隨著熊廷弼一聲令下,老式火炮率先開火,在火焰閃現和白煙升騰中,一顆顆實心炮彈從城上飛出,射向目標。
在隆隆的炮聲中,炮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劃過低平的彈道,或落地彈跳向前,或直接就擊中了壕橋。
因為壕橋造的比楯車要寬大和沉重,推移耗費的人力更多,也比楯車更抗打擊。
兩三斤重的炮彈擊中壕橋,只是在折疊斜起的橋面上打出一個孔洞,或是將拼接釘在一起的樹木震散擊壞,并不能對壕橋的整體造成損毀。
熊廷弼觀察著,很快就下令停止炮轟,讓炮兵抓緊時間裝填彈藥,作好轟擊通過壕橋沖擊的建奴甲兵的準備。
此時,一篷篷火箭從明軍陣地升起,射向木制的壕橋。有些火箭射中目標,在壕橋上燃起了火焰。
熊廷弼搖了搖頭,認為陣地上的將領并不了解這種比較古老的攻擊器械,火箭射得過早,威脅不大。
果然,壕橋抵近壕溝后,車后的包衣喊著號子拉動了繩索。
只見折疊起來的橋面慢慢立直、前傾,最后轟然一聲向前方拍了下去,橋面前端的尖樁扎在壕溝另一邊,在壕溝上搭起了通行的橋梁,橋面上的幾支火箭也應聲而滅。
壕橋后面除了推車的包衣,還跟著楯車提供掩護。橋面打開,立時便顯現出來。
建奴弓箭手在楯車后射出密集的箭矢,掩護著包衣扛著鉤梯沖上壕橋。包衣們發出既是壯膽,又是恐懼的喊叫,沖了上去。
轟!正對壕橋的明軍陣地響起炮聲,一門虎蹲炮射出上百的彈丸,迎面撲向敵人。
扛著云梯的包衣立時被打倒了好幾個,發出凄厲的慘叫和哀嚎。
在軍官的指揮威逼下,又有包衣沖上去補缺,扛起鉤梯繼續前沖。
伴著一聲天鵝音,明軍陣地上的火槍轟鳴聲響了起來,一顆顆鉛彈呼嘯著射向敵人。
轟!又是一架壕橋翻拍下去,同樣是包衣扛著鉤梯沖過來,要在第二道壕溝上架起通路。
槍炮聲密集起來,明軍依托陣地猛烈射擊,破壞敵人的作戰意圖。
而建奴這邊也響起了火槍的聲音,是佟養性所率的漢兵,他們依托楯車,用手中的鳥銃開火還擊。
一架鉤梯搭上了壕溝,后面的建奴軍官愈發大聲地嚎叫指揮,包衣只能硬著頭皮,再次扛著鉤梯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