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安的嘴巴張成了O型,這可不是隨機應變了,而是主動出擊,一定要和女真人打一仗了。
滿桂等人暗中好笑,覺得馬乘飛真夠壞的,把昂安給拉進坑里了。
看昂安那副樣子,杜棱也感到快意,心說:讓你裝,讓你巴結明軍,不是共進退嘛,現在一齊‘進’吧!”
馬乘飛呵呵一笑,說道:“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退,某不是莽撞之輩,還請昂安首領放心。”
昂安也擠出笑臉,笑得挺難看。話說到這份上了,他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馬乘飛臉色一肅,說道:“若能戰而勝之,繳獲的盔甲兵器戰馬俘虜,都歸扎魯特部所有。廣寧北部,日后也要扎魯特部多加警戒衛護。”
昂安精神一振,拱手道:“多謝馬將軍的慷慨。我扎魯特部定奮力作戰,不墮草原雄鷹的威風。”
杜棱聽著這兩人一唱一和,不禁皺起了眉頭。兩部聯軍對戰五千女真人,確實勝算很大。
就算他在此城留兵,恐怕也不能把科爾沁草原全部吞掉,至少臨近扎魯特部的科爾沁左翼將被其并吞。警戒衛護嘛,那里可是廣寧地區的北方。
關鍵是明軍以后的態度,是否會因此次的不配合而怨恨報復。他可是打算脫離林丹汗的,到時候……
杜棱終于做出了妥協,出兵五千助陣,伺機攻打農安塔的阿敏所部。而另外的五千人,留一千人在城中,其他的掃蕩科爾沁草原,奪取部眾和財產。
明軍又讓扎魯特部抽出一千人馬,押著被俘的科爾沁貴族,護送傷兵,前往廣寧團山堡。
至此,一萬五千的明蒙聯軍整裝出發,兵發農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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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已被堵塞,橫七豎八的樹木、枝干,再加上粘著泥土的石頭,以及露出亂蓬蓬樹根的小樹,綿延有幾十米之長。
如果只是這些還好辦,障礙后面列陣以待的明軍火槍兵,才讓后金軍臉色突變,不得不停止前進的腳步。
遼南三協抽調出了三千龍騎兵,抄近路、走直線,終于趕在沿河東竄的建奴之前,在同益(現普蘭店同益鄉)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同益地區山多地少,森林密布,有“八山半水半分田”的描述。在這里阻擊建奴,地形地勢對明軍來說很有利。
發現道路被阻,建奴前鋒稍做休整,便開始頂著盾牌向前,想清除路障并擊敗當面之敵,沖開北退的道路。
隨著尖厲的哨聲,是一排排火槍的轟鳴,擋在道路上的幾百名明軍火槍手輪番射擊,將密集的鉛彈向著建奴狠狠地射去。
每一次排槍的怒吼,便給建奴帶來一片死傷,響起一陣慘叫哀嚎。
在道路旁邊的樹林中,幾枝重火槍調整著槍口,瞄準了建奴的軍官,扣動了板機。
正狂吼亂叫的牛錄額真顏圖的腦袋被打成了爛西瓜,腦漿和鮮血迸濺,十分慘烈,也十分絢爛。
一個軍官又被打翻在地,沉重的鉛彈擊中了他的胸部,打斷了他的肋骨,扎破了他的肺子。
鮮血和氣泡不斷從口中涌出,他倒在地上艱難地呼吸著,很快就會咽下最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