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歷史是歷史,他也要看過劉興祚,并考察一番后,才能決定是否重用。
除了劉興祚的安置,就是皇帝要召熊廷弼和毛文龍入京陛見述職的秘密安排了。
孫承宗認為應該分開召見,時間在秋天比較合適。朱由校在時間上沒有異議,但卻不同意分開召見的安排。
“朕知孫師擔心熊、毛二人不和。”朱由校緩緩說出自己的理由,“但平遼大計,將帥不和、軍隊分心乃是大忌。遼鎮、東江鎮乃是平遼主力,不能精誠團結,密切協同的話,終會壞了大事。”
孫承宗確實有些擔心,在他看來,現今的形勢下,熊廷弼、毛文龍該是換掉一個的時候了。
當然,他比較看好科舉出身、文武全才的熊廷弼,對毛文龍這個野路子出身的將軍,不是很青睞。
“如果熊廷弼和毛文龍能同舟共濟、精誠團結,豈不避免了臨陣換將的弊端?”朱由校沒有否決孫承宗的提議,可也沒有輕率贊成。
歷史已經證明,遼東戰局一壞再壞,很大程度上便在于朝廷的頻繁換人。
熊廷弼第一次主政遼東,已經壓制住了后金的勢頭,如果不是換上文官袁鳴泰,遼沈未必會失守。
等到老熊第二次出山收拾殘局,文官集團又弄出了王化貞來分權掣肘。要不是皇帝果斷出手,歷史的悲劇又會重演。
現在,經過幾次防守反擊戰,遼東形勢已經扭轉,也意味著平遼大業進入了關鍵階段。如果能不換將而達到目的,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關鍵是換將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高級武將雖多,可要么不熟悉遼東和建奴,要么就是資歷不夠,難以服眾。
反正,朱由校覺得能接替熊廷弼或毛文龍的,除了孫老師和袁老師,還真是不能讓他放心。就算是孫老師,在他心目中,也只是勉強夠格兒。
“萬歲持重謹慎,微臣欽佩。”孫承宗也沒有太過強項,畢竟這都沒有最后決定,如果能象皇帝所說,熊、毛二人能捐棄前嫌,自然是最好的。
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孫師不必如此,朕還年輕,有些考慮不周之處,需要孫師、袁師這樣的老臣出力扶持,諫言糾正。”
停頓了一下,皇帝繼續說道:“兵部優選津鎮、登鎮水師將領和官兵,組建遼東水師的工作,又要勞孫師費心,抓緊完成了。”
遼東水師聽起來名號很大,其實就是以遼河、渾河等河流為主的內河水師。
組建之后的前期工作是運輸,以節省陸路的耗費。等到熟悉河流航行后,也將成為進攻建奴的主要輔助力量。
“兵部已行文津鎮、登鎮,由他們挑選水師將領,拔調官兵和船只。”孫承宗趕忙拱手答道:“另外,還將從遼鎮、東江鎮挑選熟悉地理的兵丁,共建水師。”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孫師知道遼東水師的重要,不僅是運輸物資,將來可能還要與建奴作戰,很是重要。”
“微臣明白。”孫承宗躬身答道。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提醒道:“調熊廷弼和毛文龍回京述職之事,一定要保密。朕決定走密奏程序,不走兵部行文。”
孫承宗想了想,稍顯無奈地躬身應承。
這雖然不太合程序,但孫承宗也不是迂腐之輩,知道保密是為了不讓建奴知曉,也是從大局出發的最佳選擇。
遼西、遼東兩大兵團的指揮離開前線,對建奴來說,絕對算是可趁之機。若是借此發動,群龍無首之下,說不定會有麻煩。
當然,熊廷弼和毛文龍入京述職,肯定會安排臨時接替自己的人。東江鎮可能就是茍真懷或陳繼盛,遼鎮估計是何可綱或馬乘飛。
兩人述職后,也會趕在河流冰封前返回各部,不使建奴有可乘之機,也為反攻行動提早進行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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