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報對于皇帝來說,并不意外。他早就有判斷,平遼之后才大力加強九邊重鎮的軍力。
當然,時間上是沒法確定的。特別是對于虎墩兔,思維不算太正常。
“宣熊廷弼入宮覲見。”
皇帝結束了沉思,開口吩咐宮人。
虎墩兔的先安內后攘外的統一蒙古策略,加上改信紅教,在左翼蒙古諸部便落得眾叛親離。
科爾沁敗亡,又被明朝扶持而起;內喀爾喀五部在虎墩兔的壓力下,歸順明朝;討伐奈曼、敖漢,又將這兩個鄂托克逼得投靠了大明。
折騰來折騰去,虎墩兔的察哈爾部由原來的八個鄂托克,現在只剩下了六個。
虎墩兔把目光轉向右翼蒙古,繼續自己的統一蒙古的大業,其實是可以預判的事情。
右翼蒙古力量薄弱,虎墩兔可以兼并擴充實力,恢復他蒙古大汗的共主地位;還能夠奪了大明對右翼蒙古的“市賞”,在物資糧草上得到供應。
顯然,虎墩兔沒有看出大明皇帝的算計,也低估了皇帝的陰險。
對于市賞,皇帝早想革掉,改成自由交易,各取所需。之所以留著,就是對虎墩兔的誘餌。
等到虎墩兔對右翼蒙古諸部展開秋風掃落葉的進攻,擊潰蒙古諸部后,皇帝才不給他市賞,就讓他白給明朝打工,把右翼蒙古諸部逼到大明懷抱中。
時間不大,熊廷弼匆匆趕來,入殿拜見。
“熊卿,免禮平身。”皇帝抬了抬手,示意宮人把情報遞給熊廷弼。
熊廷弼看過情報,思索了半晌,才躬身奏道:“萬歲,微臣以為此乃收服蒙古諸部的良機,當給各邊鎮下旨,令他們加強戒備。”
停頓了一下,老熊又補充道:“其中以宣府和大同最為重要。”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遼東那邊也要有所準備,察哈爾部留守的人馬不多,可伺機發動,奪其故地。”
“微臣明白。”熊廷弼領會了皇帝的意思,這是要讓虎墩兔無家可歸,在外飄著吧!
皇帝有些遲疑地問道:“熊卿,收復前套的行動是否要推遲?如按期進行,對右翼蒙古諸部,還有虎墩兔的西進,可有什么影響?”
熊廷弼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回萬歲,兵部和武學都有過推演,按照萬歲所預測的察哈爾部西遷。兩邊得出的結論相似,認為收復前套有利少弊。”
皇帝微笑頜首,心中松了口氣,說道:“未雨綢繆,熊卿做得很好。”
熊廷弼躬身謝過,說道:“進攻察哈爾部故地,可征調歸順的蒙古諸部出兵,我軍倒不用大舉出動。”
“好。”皇帝深以為然,贊了一聲,說道:“遼東軍隊強悍,只出動少量人馬即可。蒙古諸部嘛,正可一報舊仇。朕看,虎墩兔極有可能成為最后一任蒙古大汗了。”
“萬歲所言極是。”熊廷弼說道:“虎墩兔志大才疏,卻存了統一蒙古諸部的癡心妄想,蒙古之患,必由萬歲終結。”
“虜中名王,尤稱桀驁。”皇帝嘿嘿冷笑,“真是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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