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軒拍了拍老娘的手,耐心地勸解道。
李夫人正欲說些什么,葉國重此時卻說道:
“小軒說的沒錯!當年靈虛真人何等英雄氣概,一人之力,獨戰數百突厥狼騎,令異族人徹底膽寒,小軒身為靈虛真人的關門弟子,在此國戰將臨,可不能當起縮頭烏龜,什么也不做!況且當今陛下將小軒調入了玄甲軍,大唐最為精銳的騎兵,說明陛下對小軒是寄予厚望,這份圣恩,如何能夠輕易推辭?”
李夫人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大道理她也都懂,但牽扯到自己的兒子,她卻寧愿糊涂,此時她雙眼通紅道:
“爹,玉竹管不了什么圣恩不圣恩的,軒兒是我的孩子,我寧愿他一輩子都沒有出息,我也不希望他以身犯險啊!”
說罷,她緊張地攥著李澤軒的手,道:“軒兒,你是我們家的獨子,按國朝律,你是不用參軍的,你現在去給陛下說說,推了這門差事可好?”
母愛是偉大的,但有的時候,母愛又是自私的,看著面前一臉緊張和關切的李夫人,李澤軒心里也不好受,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他早已將眼前這女人當成自己這一世的親生母親了。
頓了片刻,調整了心情,說道:
“娘,孩兒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孩兒有必須去玄甲軍的理由,目前孩兒的工坊造出了一種特別適合玄甲軍的兵甲裝備,能夠極大地提升他們的戰力,孩兒得去幫助他們適應這種新裝備,并磨合新的戰術,但您放心,孩兒只是參軍,不是將軍,是不用帶兵沖鋒的,更加不會有危險!
其實孩兒這一世,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貴,只希望能守護好家人,讓身邊的人平安幸福一世便足夠了!如今大敵當前,孩兒若是畏首畏尾,萬一大唐不敵突厥,待國破山河碎之時,這中原大地上千千萬萬的家庭都將遭受異族屠戮,誰都不能幸免!娘,您真希望看到那樣的情景嗎?”
聽完李澤軒所描述的恐怖場景,李夫人忍不住嚇了一個激靈,她連忙搖頭道:“娘...娘當然不希望看到那樣的場景,不過軒兒,朝廷名將無數,你即便不去,應該也不影響大局吧?”
李澤軒回道:“娘!大唐與突厥若是爆發戰爭,勝負之數將在五五之間,這種時候,能增加一點勝算,便有可能改寫整個戰爭結局啊!”
葉國重捋須點頭道:“小軒說的對,玉竹,國家面前無小事,難得小軒有一身本領,而陛下又愿意給他報效國家的機會,你身為他的娘親,應該理解才是!”
李京墨知道這件事情幾乎已成定局,便長嘆了一口氣,看向自家夫人,也跟著安慰道:“夫人,岳父大人說的沒錯,軒兒長大了,他想走什么樣的路,那是他自己的決定,咱們當父母的,唯有在背后默默支持只求不給他添麻煩便好!”
見丈夫和父親都在勸自己,李夫人也知道事情沒了轉圜的余地,她抹了一把眼淚,看向李澤軒道:“軒兒,那你得答應為娘,任何時候,都一定不能以身犯險啊!”
“嗯!娘您放心吧!”
李澤軒自然點頭答應。
經過這么一鬧,李夫人頓感身心疲憊,她搖了搖頭,便回房休息了。
李京默滿眼復雜地看著李澤軒,最終,千言萬語化成了一聲嘆息:“軒兒,你已經長大了,往后無論何時、何地,你在做決定前,為父都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娘,想想你的妻子,想想這個家!”
說罷,不待李澤軒回應,李京墨便心情復雜地負手離開了。
站在一旁一直一言未發的韓雨惜,這時仍然一語不發地絞著雙手,默默離去,李澤軒心中有些歉疚,但之前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已經料到了家人會反對,此時他也不好再去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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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炎黃書院醫學院的第二版招生公告正式由《大唐日報》刊登出去,待看完新版招生公告的內容之后,民眾徹徹底底地沸騰了!
“炎黃書院醫學院招收學生,竟然男女不限?”
“什么?意思是炎黃書院要招女學生了?這...這成何體統?”
“不是!你沒看見上面寫的是醫學院可以招收女學生嗎?現在炎黃書院分成了兩大學院,分別是醫學院和工學院,據說這兩個學院之間要用高墻隔開,完全獨立,醫學院差不多就跟太醫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