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張昀極力抗拒,他很不喜歡這種這種隨便給人取外號的行為,覺得這實在很失禮,不過申訴了幾次卻老是失敗。
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剛張嘴想要反駁,喬治已經親昵地攬住了他的肩頭,拖著他走進了“瑪麗蘇號”豪華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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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瑪麗蘇號”不愧為五星級郵輪,酒吧里的奢華簡直令人嘖舌,不但提供了豐盛的糕點,味道也極好;呆板的西班牙船長挺著個大肚子,正笨拙地跟女客們開玩笑。
當張昀走進這里的時候,發現所有的飛行員都到齊了,一個中年飛行員起身,熱情地招呼張昀他們入座,他身穿一套灰色運動裝,曬得黑黑的瘦削的臉上容光煥發,嘴里斜叼著一支煙。
“來點什么,瓊恩?”
他叫戴維?布蘭德,曾經是佛羅里達空軍基地的飛行教官,也是他們中間年齡最大的一個,據說曾經參加過一戰,擊落過12架德國飛機。
張昀掃了一眼吧臺,花瓶里白色和紫色的蘭花賞心悅目,酒的品種之多更是讓人眼花繚亂。
“香檳雞尾酒。”
這個選擇讓戴維頓時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知道嗎,伙計。能打硬仗會喝烈酒才是純爺們兒。”他一邊說,一邊把白蘭地塞到了張昀手里。
張昀無奈地嘆了口氣:戴維就是這樣,總是熱情得讓你哭笑不得,卻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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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氣氛夢幻而溫馨,帶著上個世紀40年代典型的紙醉金迷之氣。人們親切地交談著,喧嘩著,彩色球形燈在頭頂閃爍,樂隊正奏著一支歡樂的西班牙舞曲,舞池里到處是華麗的裙子在圍著深黑色的西服飛旋,就像撐開一朵朵鮮花。
在這里,你根本感覺不到戰爭其實近在咫尺。
這也讓張昀覺得反感——他們可是去抗日的,是去打仗!可現在他們卻在做什么?
“嘿!看那邊!”喬治忽然喊了起來,似乎發現了新大陸。
循著他的目光,張昀注意到一個英國商人正摟著一位猶太美人在跳倫八達。
“感謝上帝~”喬治的藍眼睛里閃閃發光,“我差點以為這次的旅程要在無聊與沉悶中度過了,想不到最終還是仁慈帝賜予了我一位天使。”
“天使?”張昀怔了怔,“你想干什么?”
“咱們可是飛行員。”喬治沖他眨了下眼睛,“不在每個飛過的地方留下一位姑娘,可怎么行?”
他呷了一口威士忌,整了整衣服,趁著舞曲的間隙打算展開獵艷行動,張昀張了張嘴剛想阻止,結果卻被戴維攔住了。
“隨他去吧。”他說,“喬治就是這德性,讓他放棄追求美女可比讓他放棄追尾的敵機還要困難。”
“可我擔心……”
“別擔心,‘瑪麗蘇’號是中立國的輪船,不會有人在這里找麻煩的。”
“是嗎。”張昀不安地瞥了眼舞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