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知縣大人,小翠一案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覃少爺很早以前就和蘇蘇好上,他為了密會方便故此在江北縣購買了一所別院,別院的位置恰好在寺院附近,這樣蘇蘇就有了燒香祈福的借口,方便他倆密會偷情。
事不湊巧,兩人密會一事被家里幫洗衣物的工人小翠撞見。在座的各位大人都知道蘇蘇是同知大人的小妾,而覃少爺家靠著將女兒嫁入同知府上,換來一身富貴,由農戶晉升為本府富豪之一,所以這件事決不能傳出去,若傳出去不僅僅是覃少爺個人有危難,甚至連整個覃府都不保。
同樣,在座的大人們都清楚,只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我們才下了殺手。”
賀知縣疑問道:“我有一事不明白,你為何會如此坦白,你難道不知道將此事講出來的后果?”
胡管家跪在地上拱手道:“回大人,草民也清楚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最多三年,這個道理。可當我想到會有無辜之人冤死,便寢食難安,我于心不忍。”
“你會于心不忍?現場用來栽贓嫁禍的物證,收買的兇手,我若沒猜錯,證人也是被你收買的吧?”
“回大人,證人是我收買的,他的證詞全是我編造的故事。證詞加上證物足夠冤枉馮木匠。”
“思事周密做事謹慎,我不相信你會于心不忍。”開口的是在座一側的彭同知,他盯著胡管家問道:“從蓄謀至執行,這么多時日,你不于心不忍,偏偏要此時來于心不忍,我憑什么相信你?”
“回大人,每當夜深人靜,我仰望天空時總會看見曾經年少的影子,我不停的思索,不停的追問,我何故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我讀書是為求財發跡,并無為達濟天下之理念,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啊?
我欲圖用知識換取錢財,我貪慕享受,貪慕綾羅綢緞,貪慕酒池肉林,以上之事不為世人的道德標準所認可,但不臟啊!可我為何會成為如此骯臟之人?為何?……哪怕我能逃離法律的制裁,我也逃不了自己的本心。”
彭同知是普通百姓出身,他微微皺眉,從某方面來講他很理解胡管家的想法,他忍不住的輕嘆道:“你太理想主義了,過了獨木橋你興許就不會這么認為。”
胡管肩膀微微抖動,他也沒法啊,楊曦使用神通召喚他出來作證,他不能不作證啊,他不能將真實情況講出來啊,只能隨便編個連自己都不信的故事來隱藏真實的原因。
彭同知輕輕點頭,“要想查明你的證詞是否真實很簡單,你有沒有覃少爺和蘇蘇偷情的證據?”
胡管家搖搖頭,這事哪里來的證據,除非捉奸在床。賀知縣見狀大喝道:“刁民,竟敢欺瞞本官,沒有證據你講這么多有何用?”
“誒!”彭同知輕輕揮手,制止了賀知縣,他輕聲道:“安排衙役帶覃狀來公堂對質。”
賀知縣見同知發話,只能如此,這時楊曦卻站出來喊道:“慢著!”
賀知縣默默的打量著嚴肅的楊曦,幾息后他冷笑道:“怎么了?為什么不能帶覃狀來對質?你在怕什么?你們的故事編得很好,沒有證據也能讓我信,也能讓同知大人信,既然如此那就帶人來對質啊?你怕什么?你們是不是有陰謀。”
此刻連彭同知也變了臉色,不讓人來對質說明什么?說明有假!一旦對質會穿幫!
“兩位大人請不要誤會。”楊曦自信滿滿的拱手道:“我推測從縣衙至別院要一炷香的時間,按照現在這個時間過去,恐怕抓不到關鍵證據?”
賀知縣厲色質問道:“什么關鍵證據?”
“若我們晚半柱香過去,恰好能做奸在床,抓個現場。不瞞各位大人,今天正是覃少爺和蘇蘇偷情的日子。”
“對呀!”趙留根噗呲笑出聲來,“我們去早了人家連衣服都沒脫,去晚了,哪怕是赤身果體,他們也可謊稱是衣服不小心打濕了在曬衣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