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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后院,涼亭下,李笠坐在榻上吃果,一臉迷茫,黃姈坐在旁邊,問:“果真沒看錯?”
“沒道理啊,我明明...”李笠抬起頭,看著黃姈:“四娘,那日我真的讓許多俘虜來看過,確定那死者就是段韶。”
“可今日這位呢?樣貌是否一樣?”黃姈問,李笠想了想,肯定的說:“像,很像,我記得那容貌,沒錯,一模一樣!”
“那這是怎么回事?”黃姈覺得不可思議。
她還是覺得,李笠的安全是第一的,李笠是她的一切,所以不能有絲毫閃失,所以和李笠吐露實情。
然后安排了一場‘甄別’,讓李笠以吏員身份,觀察齊軍俘虜。
果然,認出了一名樣貌和段韶相似的人,那么,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段韶?
如果這個人是段韶,那么去年那位?
李笠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對段韶的容貌記憶猶新,所以方才見著這位站在面前,真是頗為驚訝。
段韶是鮮卑人,所以他故意用學會的鮮卑語發問,對方似乎聽不懂,他便改用漢語。
不會鮮卑語?這可能是故意裝的,那么,這一模一樣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他想到一個名詞:替身。
或許有一個可能:段韶身邊有一個替身,關鍵時刻,譬如被追殺時,頂替郎主,以便引開追兵,讓郎主有機會逃脫。
“可能他養著一個替身,容貌十分相似,關鍵時刻,替他受死。”
李笠說出自己的看法,黃姈想了想,默默點頭:確實,這就說得過去了。
“我說嘛,怎么當時他們還劃船跑,明知道跑不過我軍快船。”李笠琢磨起來。
“那?”黃姈想知道如何處置,事關重大,此刻涼亭內就只有她和李笠,侍女們都已經回避。
“段韶已經死了,這是事實。”
李笠緩緩說著,“但他若是跑回去,事實就會推翻。”
“但這個人,可能是替身也不一定。”
“所以,我們在這里瞎猜就是浪費時間,不如直接點。”
李笠說著說著,笑起來:“直接問問他,不就行了。”
不一會,‘梁孝言’被人帶到,不過李笠是在箭堂問話。
化名‘梁孝言’的段韶,看見前方這有過一面之緣的高個年輕人后,心中一驚。
“我認為,梁孝言不是你的真名。”李笠看著對方,緩緩說著,說的是鮮卑語。
“我就是李笠,活捉侯景的李笠,攻破彭城的李笠,水淹段韶的李笠,守寒山的李笠,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比試武藝,射箭也罷,技擊也罷,我贏了,你把身份說出來,留下。”
“你贏了,可以走,我派人送你到齊國城池。”
如此直接了當,段韶先是一愣,隨后點點頭:“好,一言為定。”
說的是鮮卑語。
“我聽說,齊國大將都善騎射,也罷,就比射箭,怎么比,你來定。”李笠讓對方定比賽方式,明擺著是讓對方占便宜。
段韶善射,毫不客氣:“一百二十步,射容量二升的酒杯,十個,十箭。”
二升酒杯是常見容量的酒杯,李笠點點頭:“可以,來人,布置。”
段韶又說:“只是小人已經一年未摸弓箭,需要練練。”
“可以。”
不一會,箭靶放好,一百二十步外,用二十根細繩各懸著一個容量二升的酒杯,張轱轆等人舉目望去,根本就看不清酒杯。
一身男裝的黃姈看著‘箭靶’,忽然覺得后悔:難度太大,莫不是讓大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