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群被獵人攆著跑的野狗,忽然轉過頭,向進入陷阱的獵人圍過來。
風停了,蕭大臨和麾下將士們的心跳,也快停了:他們的船隊陷入混亂,不要說重整隊形迎戰,想從容撤退都難。
南面,一艘大船上,黃柞看著被引入陷阱的獵物,吩咐左右:“一會,怕不是南風又起,傳令下去,準備縱火。”
左右應諾,黃柞又說:“鳴桹,打漁收網,就該有收網的樣子。”
每年的冬天,漁民們在彭蠡湖里打漁時,都會“鳴桹”,驚嚇水中魚兒往漁網陣里鉆。
不一會,四周響起嘈雜的聲音,那是即將“收網”的“漁民們”,敲擊著船幫,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大豐收。
黃柞拿起千里鏡,看著擱淺在淺水區的敵軍船只,笑起來,露出一口爛牙。
眼見著妹夫要做大事,他們三個當妻兄的可不能閑著,老三不在鄱陽,兄長要守著鄱陽城,那么,作為家中老二的他,就得召集兄弟們,到鄱口迎客。
本來很順利,結果剛才出了點意外,風向忽變,把火船吹回來了。
還好,大伙當年吃飯的手藝沒有生疏,一哄而散的同時,把敵軍引到淺水區。
現在,贏定了。
黃柞看著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擱淺戰船,忽然想起當年,自己第一次跟著父親黃大車在湖里駕船砍人的情形。
彭蠡湖里風向多變,某些水域,即便是雨季,也存在淺水區,所以在湖里討口飯吃可不容易。
“黃虎”的隊伍,就能在湖里穩穩端碗吃飯,靠的不光是膽大。
那時,年輕的黃二郎,戰前作了一番準備,交手之際,一上來就放火船施展火攻,結果風向一變,放出去的火船被風吹回來,眼見著己方就要玩完了。
還好,有父親指揮,將計就計,己方船只掉頭就跑,引對方來追。
引到眼前這片水域,導致對方的大船在這里擱淺。
之所以己方的大船沒事,是因為黃大車事前就交代,船要輕載,嚴格控制吃水。
并摸清了水情,所以即便當時是雨水充沛的夏天,他們依舊能讓對手的大船擱淺,自己的大船卻沒事。
現在,又是一個悶熱的夏天,黃二郎帶著聚集起來的漁民、船民,以及從曾經的彭蠡湖好漢們,把氣勢洶洶的敵人,困在這片淺水區。
東南風起,又一批火船準備完畢,借著東南風,向亂成一團的敵軍船隊駛去。
火光大作,呼號聲漸起,黃柞忽然覺得有些無趣。
水師精銳?就這?
連我都打不過,你們哪來的膽子跟我妹夫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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