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我提幾個要求。”
“你說你說。”
“第一，建議你們在狩獵之后不要喝動物的生血，特別是你們的年輕人。這個習慣一定要改掉。第二，所有的年輕女孩子不到彎月兒這么大之前，你們不能碰，這個從現在開始。第三，你們要開始注意衛生，在居住的地方便溺盡量統一，不喝不干凈的水，不吃生的不干凈的食物。能做到么？”
丑牙還以為林實要提什么要求，聽到了這些，神情有些茫然：“便溺這些，我們和象群住在一起，我們注意一下也行。但臭還是臭的。要是你想留著女娃子們等你挑選，這個我讓老酋長發個話也行。但不讓他們喝頭血，這個向來沒有這個說法……”
第二個他還有些理解，第三點也還說的過去。但第一點他就很不理解了。要是殺了獵物連榮耀之血都不能喝，怎么彰顯男人們的勇武？男人們哪還有動力去戰斗狩獵？
“什么亂七八糟的？”林實見自己的話轉眼間就被誤解到每邊了，氣得想抽人。
他經歷過后世那些恐怖傳染病，知道萬一沾染上了野獸身上攜帶的病毒是怎樣恐怖。對于這個時代的部落來說，那更可能是團滅的結果。而喝生血這一點是最可能沾染病毒和寄生蟲的。
看到丑牙茫然的臉色，想到改變觀念的困難，他換了個說法：“便溺這事你們盡量控制。回頭自己想想有沒有辦法把大象的也控制一下。至于女孩子的，那是為了她們好。她們這么小的時候就有孩子的話，孩子不容易生產，也不容易存活，這些事情想必你也是見過的。”
“至于喝頭血的，從此以后，你們就當用生血獻祭象神了。獻祭的血你們要煮熟后才能吃。我會把這些陶鍋留給你們。有功勞的人可以多吃一點。”
這么一說，丑牙便明白了。他覺得既然是這樣，部落內部應該也能接受。
丑牙點頭應下這些，想了想又道：“要不然你還是跟我回去做我們的首領吧，你能和頭象、象神溝通，想的事情也比我們好，能得到酋之位的。”
說這些的時候他神態端正，表示他是認真的。
林實看看丑牙身后道：“朝象人里面有多少人希望我去做你們的首領？我現在去了不會有多少人聽我的吧？老實說我是很喜歡這些象，也很喜歡你們的。但我現在真不能過去。等我過幾年長大些，我一定會好好帶領你們的。”
朝象人內部并非沒有意志統一，這一點被林實看出來讓丑牙有些羞愧。
可他更想讓林實去做首領了。林實這般大就能想到這些了，再打一些豈不是更厲害？
“可是……”他知道林實的顧忌有道理，可哪有自己的首領生活在別人的部落的？
林實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可是了。我要做的事情很多，將來我會是這一帶所有部落的首領，我是肯定不會拋棄你們的。你們現在對我不了解，才對我有這些可是，要是你愿意跟我回去看看……
“對哦，你不能跟我回去，他們可以跟我回去啊。我把陶器交給你們，正好可以說是交換回了他們。”林實把目光投向包括彎月兒在內的那些同齡人。
他正在教導荊部落的同齡人，把朝象人的同齡人一起教豈不正好？
“我們和人交易，從不交易人和象的。”丑牙爭辯道。朝象人向來喜歡劫掠別的部落的人口，自然不會把自己部落的人交易出去。
“那是跟外人交易，我是外人嗎？而且我們不是交易。他們是你派過去保護我的人而已。”林實振振有詞。
丑牙雖然覺得不對，但卻覺得很有道理。
他原本是想帶上部落的孩子過來把林實引誘回去的，怎么好像就把誘餌丟了呢？
“這事就這樣說好了。這樣我以后聯系你們也方便一點，他們就認得回去的路。”林實跳過這個話題，教導丑牙道：“記住，我就算現在不在朝象部落里，我也是在努力讓你們過得更好。現在我先跟你說說鞍具的作用，等一下帶上你的人，我再悄悄告訴你一個做更好弓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