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說道,一身寬大的灰袍隨風輕舞,隨后率先向前走去。
陳長銘帶著張石頭,跟在了陳子德的身后,一路向前走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片有些荒蕪的區域。
這里算是整個莊子里比較偏僻的地方,周圍看上去沒有多少人,僅僅只有一些下人走在這里,一個個的臉色都十分麻木。
走到這里,陳長銘明顯感覺到這里的氛圍有些不同。
這時,一陣哀嚎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轉過身,望向遠處,看向了一邊。
在另一邊,一個擔架擺在那里,一個人躺在上面,正發出一陣陣的哀嚎。
陳長銘定睛一看,發現那是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青年。
青年看上去年紀不大,大約二十五六,正是人生之中最年富力強的階段,但是此刻卻是已經變成了一副極其凄慘的模樣。
他的一只手臂已經斷掉了,從斷口上來看,應該是被利刃直接砍斷的,渾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傷口,這一刻臉色蒼白,整個身軀在擔架上躺著,在那里不斷發出一陣陣的哀嚎。
“那是?”
望著那個青年,陳長銘轉身,望向一旁的陳子德,輕聲開口問道。
陳子德輕聲嘆了口氣:“是劉家那邊。”
“前段時間,我們與劉家之間的那片地盤上發現了一片鐵礦,為了把它搶到手上,這段時間我們血拼了好幾次.....”
陳子德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子靈兄長現在已經帶人過去了,過一段時間,我恐怕也要帶人過去。”
“眼前這些,應該就是從那邊送回來的弟兄......”
他望著眼前的青年,輕聲嘆息道。
陳長銘也不由沉默。
這個世界遠比前世的世界要殘酷的多,各個地方都很危險。
陳家身為武學世家,盡管是這一片區域的地頭蛇,但也不是沒有對手的。
在附近,除了陳家之外,同樣還有幾個類似的武學世家存在,與陳家彼此之間都是競爭對手,雙方時常火并廝殺一場。
劉家便是其中之一,與陳家乃是多年宿怨,數十年以來,彼此之間都是殺過對方不少人,算得上是死敵了。
“這些人之后該怎么辦?”
陳長銘沉默了一陣,隨后繼續開口問。
“族里有專門給他們準備的地方,還能動的,會送到專門的地方做事,至于不能動的,族里也會養著......”
陳子德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只是,待遇到底不可能和過去相比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他們一樣的。
陳一鳴乃是陳家的統領之一,是陳家之中實力最強的幾人,不僅地位尊崇,手上更掌握了不弱的力量。
陳長銘身為陳一鳴的侄子,天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就算自身體弱,習武事倍功半,但到底還是衣食無憂,不用面對外面的腥風血雨。
但那些普通的陳家子弟,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作為普通的陳家子弟,他們被培養出來,就是為了與外敵廝殺,一路之上與人廝殺是少不了的事情。
若是資質優異,運氣又足夠,實力強大還好,但若是運氣差些,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那可就全都完了。
當場死了也就算了,但一旦殘廢,基本上整個人以后就廢了。
雖然有族里養著,吃飯不用愁,但太好的生活也不用指望了。
想到這里,陳長銘心中嘆息。但也同時心中一動。
而在這時,前面一陣細微的聲響傳出。
在前方不遠處,那個躺在擔架上的青年似乎醒了過來。